富贵却突然转身,木剑"啪"地拍在父亲脸上,留下道浅浅的红痕:"爹爹!我学会啦!"
淮竹掩唇轻笑,看着素来威严的夫君顶着那道滑稽的印子,竟还一本正经地点头:"嗯,颇有为父当年的风范。"
"夫人。"费管家踩着满地光影走来,捧着一封烫金喜帖,"张家和青木家的帖子到了。"
淮竹接过时,喜帖上并蒂莲纹样的火漆印还带着淡淡药香——是青木媛惯用的安神散气味。展开洒金笺,只见上面写着:
"张正 青木媛 谨定于八月初五..."
"果然还是修成正果了。"淮竹指尖轻点"八月初五"的字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笺纸角落还画着个小像:张正被银针扎得嗷嗷叫,青木媛在一旁捂嘴笑。
藤架那头突然传来"哎哟"一声。富贵不知怎么绊了一跤,木剑脱手飞出,正巧劈断了王权霸业束发的玉冠。瀑布般的黑发披散下来,衬着那张俊脸更加年轻恣意。
"臭小子!"王权霸业拎起儿子,却见小家伙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
竟是半块被捏得稀碎的桂花糕,糊了他满手糖渍。
"给爹爹吃..."富贵眨巴着大眼睛,嘴角还沾着偷吃的证据。
淮竹笑得钗环乱颤,喜帖滑落膝头。费管家弯腰去捡,忽然发现背面还有行小字:
“大嫂若得空,能否帮我在嫁衣上绣对鸳鸯?——阿媛"
"噗嗤——"淮竹捏着帖子望向满头糖渣的夫君,"看来咱们富贵,很快就能当花童了。"
王权霸业正手忙脚乱地擦脸,闻言突然将儿子高高举起:"走!先去跟你张叔讨教讨教..."他压低声音,"怎么才能不被媳妇用针扎。"
葡萄架下,铃铛声与欢笑声惊飞了满架麻雀。
秋日·回廊转角……
东方秦兰拽着白楼的手腕风风火火穿过垂花门,发间金铃铛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她今日特意换了新裁的鹅黄襦裙,袖口还绣着并蒂莲——针脚歪歪扭扭,显然是某人亲手缝的。
"阿姐肯定在葡萄架下..."话音未落,一道银光突然劈面而来!
白楼本能地拔剑格挡,"铮"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定睛一看,竟是个还没剑高的奶娃娃,正扛着缩小版的王权剑,剑穗都快拖到地上了。
"此山是我开——"才五岁的王权富贵鼓着腮帮子喊话,门牙漏风把"开"说成了"嗨","要过路...交、交糖税!"
东方秦兰"噗"地笑出声,蹲下身捏住小外甥的鼻尖:"谁教你的黑话?你爹还是张正叔叔?"
"小姨..."富贵突然瞪圆眼睛,盯着她和白楼交握的手,"你谈念爱了?"稚嫩的声音把"恋爱"说得像在嚼糯米糕。
东方秦兰一把抱起小团子,捏着他软乎乎的脸蛋:"你个小豆丁还懂谈恋爱?"
"我又不是傻子!"富贵气呼呼地挥舞木剑,剑穗上的小铃铛活像炸毛的猫尾巴。
葡萄架下突然传来呛咳声。淮竹捏碎的葡萄汁正顺着指缝滴落,身旁的王权霸业手忙脚乱去捂她耳朵:"童言无忌!我绝对没教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