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淮竹眯起眼,突然拽住夫君的腰带,"那当初在神火山庄后山,是谁说..."
"阿姐!"东方秦兰抱着富贵冲过来,对淮竹道,"快帮我看看嫁衣花样!"
富贵趁机挣脱,扒着白楼的佩剑往上爬:"小姨父!举高高!"
白楼手一抖,笑着弯腰正要把富贵抱起来,东方秦兰红着脸跺脚:"谁、谁是你小姨父!"
富贵指了指白楼,笑的天真烂漫。
秋风卷着葡萄叶掠过回廊,惊起一串铃铛的欢笑。
……
写完啦,写完啦!
开启 下一个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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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腰》
开篇:
我是郑楚玉,出身寒微,命如浮萍,幼时,父母相继离世,连最后一点依傍也被命运夺去。亲戚们或避之不及,或冷眼旁观,唯有姨母,见我孤苦无依,伸手将我拉进了她的锦绣天地。
姨母的夫家是显赫门第,高门深院,朱门绣户。我初入府时,战战兢兢,连步子都不敢迈得太大,生怕惹人厌弃。可姨母待我极好,锦衣玉食不曾短缺,琴棋书画悉心教导,甚至比待她的亲生女儿还要多几分怜惜。
府里的下人们私下议论,说姨母心善,养了个孤女在身旁,我亦知晓,她是真真切切将我当作亲女看待的。
十几年光阴如流水,我在锦绣堆里长大,虽无血脉至亲,却也得了几分贵女的体面。
只是夜深人静时,我仍会想起幼时父母模糊的面容。我知道,这一切荣华,不过是借来的风光。
至少此刻,我还能仰仗姨母的庇佑,在这富贵丛中,小心翼翼地活着。
我还记得初入府时曾被那雕梁画栋的富贵气象晃得睁不开眼。姨父是朝中武将,身形挺拔如松,眉宇间尽是威严,可对我却总是和蔼的,偶尔还会从外头带回些精巧的玩意儿,悄悄塞给我,笑着说:“楚玉,拿着玩。”
可这样的日子,终究没能长久。
那年北境战事骤起,朝廷急调兵马,姨父领命出征。临行前,他拍了拍我的头,说:“在家好好听姨母的话。”
姨母站在廊下,面上仍是端庄的笑,可攥着帕子的手却微微发颤。
三个月后,噩耗传来——姨父与表哥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那一夜,府中上下哭声一片,灵堂里白幡飘荡,烛火幽幽。我躲在廊柱后,看见姨母独自跪在灵前,背脊挺得笔直,可当所有人都退下后,她的肩膀终于一点点弯了下去,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垮了。
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姨母。
她向来是端庄的、从容的,仿佛天塌下来也能稳稳撑住。可那一刻,她蜷缩在灵前的影子,竟显得那样瘦小,那样苍老。
后来,府里的日子渐渐变了。
往日的宾客不再登门,族中的叔伯开始觊觎家产,连下人们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轻慢。姨母的鬓角渐渐染了霜色,脊背也开始弯了下来。
我望着姨母眼角的细纹,突然明白,这世上从没有永远的依靠。
那时候我便告诉自己,楚玉,姨母老了,护不了你一辈子,往后的路……你得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