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
三个男生鱼贯而入，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塞满了薯片、可乐和各式各样的糖果。
走在最前面的高个子男生染着一头张扬的金发，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当他们看到我和孙桥时，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塑料袋在他们手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其中一个瘦小的男生甚至下意识把零食袋往身后藏了藏，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们俩是我朋友。"
曾舜晞从电子琴前站起身，琴凳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这是白鹿，年级第一，你们应该认识的。"
他指了指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自觉的骄傲。
孙桥往我身后缩了缩，手指悄悄攥住了我的衣角。曾舜晞见状，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孙桥就不用介绍了，我们自己班的。"
三个男生面面相觑，金发男生最先反应过来，咧开嘴笑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零食袋，塑料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吃零食吗？刚买的。"
他的目光在我和孙桥之间来回游移，耳钉随着动作反射出细碎的光。
"还不饿。"我摇摇头，目光扫过房间里堆积的泡面盒和散落的乐谱。孙桥在我身后轻轻摇头，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瘦小的男生局促地蹭了蹭鞋底，运动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还是曾舜晞打破了沉默，他走过去接过零食袋，塑料包装在他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放这吧，她们饿了会自己拿的，等练习结束，我请你们吃饭。"
他转身时，阳光正好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我注意到他看向电子琴的眼神，温柔得像是注视着久别重逢的恋人。
曾舜晞将三个男生一一介绍给我，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划过，像在指挥一场无声的交响乐。
"这是陈鑫海，"
他指向那个戴着银色耳钉的高个子男生。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正好照在男生耳钉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我微微一怔——这张脸竟与三百年前净云宗的师兄张酸一模一样，连眼角那颗泪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陈鑫海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耳钉随着动作闪闪发亮。
曾舜晞没注意到我的异样，继续介绍剩下两人。我机械地点头，目光却忍不住追随着陈鑫海的身影。
"条件有限，"
曾舜晞找了个相对干净的灰色布艺沙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仔细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对我们说，
"只能委屈你们俩在这休息了。"
陈鑫海突然抱来一条米色毛毯，上面印着卡通小熊的图案。
"一会空调会开得很足，"他声音比想象中温和，
"你们要是冷，就盖这个。"
毯子散发着淡淡的洗衣粉香气，边角有些起球，但很干净。
"谢谢。"
我温声道，接过毛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触感微凉，这熟悉的温度让我恍惚了一瞬，像是触碰到了尘封已久的机关般，所有的回忆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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