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渝点点头，回答说:“当然，轩丞把他哥哥看的比他命还重要。”
就在这时，祁亚的手机响了。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唇钉随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微微闪光：“嗯，马上。”
简短几句后挂断，她利落地将手机塞回口袋，冲两人挥挥手：“走啦，我女朋友来接我。”
夜风吹乱她短短的头发，耳骨上的银钉在路灯下星星点点地亮着。
“女朋友？”田栩宁眨了眨眼，酒精让他的反应慢了半拍。
祁亚挑眉：“怎么，不像？”
没等回答，远处传来一声短促的车喇叭。
一辆改装过的摩托车停在路边，骑手摘掉头盔，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女孩冲祁亚吹了个口哨：“宝贝，上车！”
祁亚笑着跑过去，跨上后座时自然地搂住对方的腰。她回头冲两人摆了摆手，摩托车轰鸣着驶入夜色，尾音拖得老长——
“明天工作室见！”
街道重新安静下来。
梓渝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夜风有点冷。他下意识抱了抱手臂，转头看向田栩宁：“你呢？有人接吗？”
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灭，田栩宁吐出一口烟雾，忽然笑了 ：“怎么，你想送我？”
——就像那晚在路边，他醉得不省人事时，梓渝送他去医院一样。
两个被留下的身影站在路灯下，影子拖得很长，最终在某一点悄然交叠。
晚风掠过空旷的街道，卷起几片落叶。路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投下模糊的界限，梓渝望着田栩宁那张带着无辜神色的脸，一时有些恍惚。
“我没车，”他摇摇头，声音因醉意而比平时柔软几分，“送你的话，只能打车。”
田栩宁闻言，唇角微扬，虎牙在唇边若隐若现。
“可以啊，”他漫不经心地说，“我不介意。”
梓渝被他的回答噎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
“你怎么还挺厚脸皮？”
田栩宁没接话，只是低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沉默了几秒后，忽然抬眼看他，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格外明亮。
“梓渝，” 他语气认真，“你能收留我一晚吗？”
——收留？
梓渝愣住了。
他和田栩宁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但也绝对没熟到能同住的程度。他的出租屋狭小凌乱，冰箱里除了啤酒就是速食，连多余的枕头都没有。
“不太好吧……”他下意识推拒，“我家里很乱的。”
田栩宁没说话，只是低头掏出手机，在梓渝面前晃了晃屏幕。
——余额：87.32元。
梓渝瞪大眼睛，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你看，”田栩宁叹了口气，语气罕见地带上几分委屈，“为了给你们工作室拉流量，我把所有积蓄都投进去了。”他收起手机，耸了耸肩，“现在的我身无分文，你难道就不能可怜一下我？”
梓渝盯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也太扯了。
田栩宁平时看起来从容又散漫，怎么都不像是会为了首歌倾家荡产的人。
可他的表情太过认真，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恳求，让梓渝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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