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股东,"他故作镇定地递出花束,指节蹭到对方还带着舞台高温的指尖,"不能来看看我的投资成果?"
沙漠玫瑰粗糙的花瓣擦过梓渝的小臂,像某种来自荒野的吻。
"染头发了?"田栩宁终于没忍住,伸手拨了下梓渝额前那缕跳脱的蓝。发丝比他想象的柔软,还沾着草莓味定型喷雾的甜香。
梓渝突然凑近一步,镶着水钻的耳钉几乎要戳到田栩宁下巴:"好看吗?"他眼睛亮得惊人,睫毛上未卸的亮片随着眨眼扑落几粒星光。
田栩宁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防晒喷雾和某种柑橘调香水的气息,突然想起那晚他穿着过大睡衣的滑稽模样。
"像..."他鬼使神差地捻起一绺蓝发,"偷喝蓝墨水的小精灵。"
远处传来烟花炸响的声音,新一轮演出开始了。但此刻后台的灯光下,只有沙漠玫瑰在两人之间静静燃烧。
梓渝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蓝黑色的发丝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落,在灯光下泛着幽微的金属光泽。他无意识地用指尖卷着其中一缕蓝色,像是要把那抹色彩藏起来。
"有那么滑稽吗?"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尾音几乎要消融在后台嘈杂的电流声里。舞台上的张扬还残留在他的肢体语言中——贴满闪片的眼尾、被汗水浸湿的铆钉choker、指节上未卸的黑色指甲油——可此刻问出这句话时,却莫名透出一种柔软的忐忑。
田栩宁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抿起的唇上,那里还留着演出时的哑光唇彩,蹭花了一小块。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梓渝的额发,将那缕不安分的蓝别到耳后。动作很轻,却让两人都怔了一下。
"不是丑,"田栩宁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虎牙在唇边若隐若现,"是很新奇。"
后台的射灯突然切换角度,一道蓝光恰巧掠过梓榆的发顶,将那抹挑染照得如同深海碎片。田栩宁的指尖还悬在半空,无意识地追着那道光影。
"很可爱,"他补充道,目光从发丝移到对方还带着舞台妆的眼睛上,"我觉得很不错。"
但此刻梓榆只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跳。田栩宁的手指还停在他耳畔,带着沙漠玫瑰干燥的香气,和一句比花瓣更轻的——
"像专门来别人梦里捣乱的小精灵。"
——这句话像颗薄荷糖猝不及防滑进气管,呛得梓渝耳根发烫。他猛地别过脸,蓝黑发尾在空中甩出一道慌乱的弧线,发梢残留的草莓味定型喷雾在两人之间炸开甜腻的香气,直男警报疯狂作响。
"少来这套!"他胳膊一抬就勾住田栩宁的脖子,力道大得差点把对方昂贵的西装领口扯变形。
这个哥俩好的姿势让他找回些许安全感,掌心下的肩胛骨却意外地硌手——原来田栩宁藏在西装下的身形这么单薄。
"一会我们要去吃饭,你跟我们一起啊,正好凑一桌麻将。"
梓榆故意用指节碾了碾田栩宁的锁骨,触到冰凉的金属链子才缩回手。他转身时铆钉choker擦过对方下巴,留下道转瞬即逝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