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栩宁没急着拆穿他，只是把早餐放在茶几上，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豆浆、小笼包、油条，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他的目光落在梓榆眼下的乌青上，语气平静：“看出来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先吃早餐再接着睡吧，一会就凉了。”
梓渝怔怔地看着桌上的早餐，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他没想到田栩宁不仅没生气，还特意买了早餐过来。
（他是不是……根本没在意那些热搜？）
“谢谢。”他低声道，然后飞快地转身冲进卫生间洗漱。冷水拍在脸上，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蓝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翘着，眼底的黑眼圈明显得吓人。
（这副鬼样子，田栩宁居然没笑话他？）
等他收拾完出来时，田栩宁已经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动作优雅得像在高级餐厅。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衬得他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柔光。
梓渝走过去坐下，忍不住问：“你是刚醒，就来我这了？”
田栩宁抬眸，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然呢？”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让梓渝心里莫名一颤。
所以他连懒觉都没睡，直接买了早餐过来？
梓渝低头咬了一口小笼包，鲜美的汤汁在嘴里爆开，他忽然觉得有点愧疚。
“那个……” 他犹豫了一下，“等我睡醒了，我们再去打球吧。”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顺便……我请你吃个饭。”
田栩宁的筷子微微一顿，抬眸看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好啊。”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梓渝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还好，他没生气。）
他低头继续吃早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或许……那些热搜，也没那么可怕。）
豆浆杯底的最后一点温热也消散了。梓渝伸了个懒腰，眼皮沉甸甸地往下坠，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花。他眯着眼瞥向手机屏幕——
10:07
田栩宁正把空餐盒叠成一摞，塑料包装在他指尖发出轻微的窸窣声。阳光透过纱帘落在他手腕上，照得表盘折射出一道细长的光斑。
"你困了就回房睡会。"田栩宁头也不抬地说，指尖抹过茶几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在沙发上等你。"
梓渝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视线里田栩宁的轮廓有些模糊。他下意识摇头："哪有让客人干等的道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几乎吞进了哈欠里。
田栩宁终于抬头，琥珀色的瞳孔在晨光中像融化的蜜糖。他伸手抽走梓渝手里攥着的纸巾团——那上面沾着不小心溢出的豆浆——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你现在的样子，"田栩宁用纸巾点了点他的眼角，"像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猫。"
梓渝想反驳，却被又一个哈欠打断。他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蓝黑色头发，突然起身走向储物柜。塑料袋哗啦啦响了一阵，回来时怀里抱着五六包零食——薯片、巧克力威化、甚至还有两包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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