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方才还紧张激烈的战局,竟被他一人轻而易举地彻底扭转。
方多病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目瞪口呆的唐柔三人露齿一笑,语气轻松:“搞定。”
萧秋水立于金银钱庄门外,目光扫过那高悬的金字招牌和气派的门庭,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般在他心中迅速滋生、壮大——权力帮视若禁脔的钱庄,既然他们已经动了手,何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其彻底夺过来?如此一来,不仅解决了眼下缺钱的窘境,更能沉重打击权力帮的气焰,想必“系统”给出的任务也能圆满完成,获得丰厚的“续命”回报。
他正欲将这个想法低声与身旁的方多病商量,却愕然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金银钱庄深处,接连传来数声极其短暂而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被什么力量强行扼断在喉咙里,很快便归于死寂,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紧接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开始从钱庄大门内缓缓弥漫出来。
唐柔、邓玉函、左丘超然三人刚刚制服了外面的杂鱼,正惊疑不定地望向钱庄内部,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们甚至没看清方多病是如何进去的,里面的打斗声便已经彻底平息了。
片刻之后,方多病的身影缓缓从阴影处走出。
他手中的长剑还在滴着温热的血,殷红的液体顺着雪亮的剑身滑落,在他脚边汇成一小滩暗色。他修长的手指上也沾满了黏腻的血污,甚至有些溅到了他素色的衣袖上,晕开点点红梅。
他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杀戮时未散的冰冷煞气,眼神锐利如刀,周身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然而,当他的目光穿过弥漫的血腥气,精准地落在门外那个青衫身影上时,所有的杀气、所有的冰冷,都在一瞬间冰雪消融,荡然无存。那双眼睛里瞬间注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和……一种近乎讨好的期待。
他快步走到萧秋水面前,仿佛完全没看到旁边已经看傻了的唐柔三人,像个完成了极其困难的任务、迫不及待向主人展示成绩、等待夸奖的大型犬类,尽管他实际的身高还要比萧秋水高出半个头。
他扬起沾血的脸,对着萧秋水露出一个灿烂又纯粹的笑容,仿佛刚才不是去进行了一场血腥清剿,而只是去后院摘了朵花回来。他用轻快邀功般的语气说道:
“看,秋水!里面所有能打的,都清理干净了。从今往后,这金银钱庄,就归我们了!”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萧秋水,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你要不要……夸夸我?”
一旁的邓玉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地小声问萧秋水:“老……老大……你这位朋友……到底……到底是哪里找来的?他那身法……那剑招……我们连看都没看清楚……这、这没几十年功力根本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