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嗯”带着十足的撩拨,萧秋水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浑身都软了几分,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带着羞窘的“嗯……”,算是承认。随即,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用力从方多病怀中挣脱出来,踉跄落地,连退两步,双手还下意识地护在身前,脸上红晕未褪,眼神闪烁着,带着明显的防备,声音却没什么底气:“你……你回自己房间去!”
方多病看着他那副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模样,虽然心中欲念翻腾,却也知道今晚怕是难以得逞了。他有些失落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袍,故意叹了口气,语气可怜兮兮的,眼神却依旧黏在萧秋水泛红的脸上:“好吧……听你的。那我……只好回去洗个冷水澡了。”
萧秋水看着方多病那一步三回头、耷拉着肩膀的落寞背影,活像一只被主人无情抛弃的大型犬,心里那点本就摇摇欲坠的坚持,顿时土崩瓦解。再一听他竟要去洗冷水澡,脑海中几乎立刻浮现出他站在冰冷水幕下强忍寒意的样子,一股混合着心疼与不舍的暖流瞬间冲垮了所有防线。
“等等……”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柔软几分,“你……留下吧。”
方多病的脚步应声而停,仿佛早就等着这一刻。他猛地转身,脸上哪还有半分委屈,只剩下灿若星辰的欣喜,三步并作两步冲回萧秋水面前,张开双臂就将人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萧秋水揉进骨血里。
“真的?”他低头,额头抵着萧秋水的额头,呼吸灼热,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确认。
萧秋水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潮再次汹涌袭来,他偏过头,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羞赧的抱怨:“你……你能别这么黏糊吗……”
方多病低笑出声,那笑声带着得逞的愉悦和不容置疑的霸道。他不再给萧秋水任何退缩的机会,手臂穿过他的膝弯,稍一用力,便将他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不要。”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抱着怀中的人儿大步走向内间的床榻,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将他小心地放置在柔软的锦被之上。
萧秋水陷在柔软的织物里,仰望着上方方多病那双燃着暗火、深邃得如同漩涡的眼眸,心跳如擂鼓。他还想说些什么,哪怕只是无意义的娇嗔,但方多病已俯身而下,精准地攫取了他的唇,将所有未尽的言语都堵了回去。
这是一个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吻,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和宣告主权般的霸道,攻城略地,不容拒绝。
萧秋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抵抗和羞涩都在这个炽热的吻中融化、蒸发。他笨拙而又顺从地回应着,任由对方引导,沉溺在这片令人眩晕的温情与掠夺之中。
当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时,方多病像是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冲击,情动难以自抑,忘情地低喃出一个深藏心底的名字:“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