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传来一声低低的、带着饕足意味的轻笑。方多病侧卧着,以手支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双总是清亮的眸子里此刻盈满了毫不掩饰的愉悦和得意,仿佛偷吃了蜜糖的狐狸。
方多病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和一丝戏谑,“也不知是哪个歹人做的好事,倒让我平白得了天大的便宜。”
萧秋水闻言,耳根一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声音还带着事后的些许沙哑:“你倒是会顺杆爬!伤还没好利索就胡来,还真应了那句俗话,‘宁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吧?”
方多病笑着长臂一伸,将想要起身的萧秋水重新揽回自己怀中,下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发顶,理直气壮地道:“这怎么能叫胡来?这叫两全其美,既解了你的难受,也慰藉了我的相思。”他的语气忽然带上了几分委屈,手臂收紧了些,“你都不知道,自受伤以来,每次看着你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我都快憋闷出内伤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萧秋水被他这番歪理说得哭笑不得,正要开口反驳,门外却适时地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伴随着弟子恭敬的禀报:“宗主,唐公子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
萧秋水心头一动,唐柔?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立刻收敛了脸上残余的慵懒与羞意,轻轻推开方多病缠上来的手臂,低声道:“唐柔来了。”
说着,便迅速起身,动作利落地穿戴整齐,又回头看了一眼赖在床上一脸不情愿的方多病,示意他安分待着,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袍,步履沉稳地走了出去。
方多病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撇了撇嘴,却也只好乖乖躺在原处,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院中,唐柔一身劲装,精神焕发,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意气风发。见萧秋水出来,他立刻笑着迎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封好的信笺,双手递上:“老大,我姐特意让我给你送封信来,说是务必亲自交到你手上。”
萧秋水接过信,触手微凉。他打量了一下唐柔,见他神采飞扬,便随口问道:“看你这样子,最近在唐门过得似乎不错?”
唐柔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带着几分自豪与感激说道:“何止是不错!老大,托你的福,我现在在唐门可是威风得很!以前那些看我不顺眼、明里暗里使绊子的家伙,现在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的!谁不知道我唐柔背后站着的是您这位浣花剑派的宗主?有您这座大靠山,谁敢不给几分面子?”他拍了拍胸脯,显然对目前的境况十分满意。
萧秋水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也为他高兴,点了点头,勉励道:“那就好,加油好好干。”
“那是自然!”唐柔用力点头,随即又热情地邀请道,“老大,今天正好哥几个都在,一起出去喝几杯怎么样?好久没跟您痛快喝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