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水闻言,略一思索。他心中还惦记着房中那个受伤未愈、又刚经历了一番“劳累”的方多病,以及手中这封来自唐方的、不知内容的信,还有那潜藏在暗处、给他下药的神秘人……诸多事务缠身,实在无心饮酒作乐。
他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今日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不去了。你们几个玩得尽兴些,所有的花费,都记在我的账上便是。”
唐柔一听萧秋水请客,虽然有些遗憾他不能同去,但还是立刻眉开眼笑,爽快地应道:“成!那就谢谢老大了!我们肯定不跟您客气!”说完,又寒暄了两句,便兴高采烈地告辞离开了。
萧秋水拿着那封信回到房内,反手轻轻掩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声响。方多病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得投来询问的目光,但萧秋水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问。他走到窗边的桌案前,就着明亮的晨光,撕开了信件的火漆封口。
薄薄的信纸展开,上面是唐方那娟秀中带着一丝凌厉笔锋的字迹。萧秋水目光快速扫过,起初尚算平静,但越往下看,脸色越是难看。当读到“想必昨夜萧公子定然是寂寞难耐吧,我这情人蛊的威力如何”这一句时,他捏着信纸的指尖猛地一颤,仿佛那纸张瞬间变得滚烫烙手!
原来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几乎摧毁他理智的燥热与情潮,根本不是普通的药物,而是唐方种下的“情人蛊”在作祟!
一股混杂着被愚弄的愤怒、事态失控的惊悸以及昨夜荒唐记忆带来的羞耻感,猛地冲上头顶。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
信上接下来的字句更是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眼里:“我要的忘情天书也该送过来了,否则我便让萧公子日日夜夜如此欲火焚身,不得安宁。”
日日夜夜……欲火焚身……
这几个字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一想到可能要持续不断地经历昨夜那种理智尽失、全然被欲望掌控的可怕状态,萧秋水便觉得一阵寒意从脊椎骨窜起,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绝不允许自己变成那样!
“岂有此理!”他低吼一声,猛地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仿佛那是唐方本人一般,狠狠摔在桌面上。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他又抓起那团信纸,双手用力,“刺啦”一声,将其撕成了两半,重重拍在桌上。
他颓然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胸膛依旧因怒气而快速起伏。他实在想不明白,抬手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心想着唐方……她一个女子,是怎么想出这法子来折磨人的。
愤怒过后,深深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天下英雄令确实在他手中,可那所谓的《忘情天书》……他翻来覆去研究过那令牌无数次,那就是一块材质特殊、蕴含着某种精神威压的令牌,根本没有什么夹层、机关,更别提藏着一本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