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要他把这传承了不知多少年、象征着江湖正道权柄的天下英雄令,当成一块木头,硬生生掰成两半,来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东西?
这个念头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先不说他能不能掰断这坚硬无比的令牌,就算真掰开了,里面没有天书,他又该如何?不仅任务完不成,蛊毒解不了,还将这重要的信物毁于一旦,成为整个江湖的笑柄!
前有系统任务步步紧逼,后有唐方蛊毒威胁,中间还横亘着一个根本找不到的《忘情天书》。萧秋水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屋顶的横梁,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局,所有的出路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萧秋水正深陷在无解的困境中,只觉得前路一片漆黑,太阳穴突突直跳,揉着额角的手指都因烦躁而微微用力。就在这时,身边传来些许窸窣的动静,带着一丝隐忍的抽气声。他侧头一看,竟是方多病不知何时已经扶着腰,略显艰难地挪到了他身旁,正探着头,目光落在被他撕成两半、摊在桌上的信纸上。
显然,信上那些足以让人面红耳赤的内容,已被方多病一字不落地看了去。
下一刻,方多病非但没有露出半分担忧或愤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促狭和回味的神情。他侧过脸,看向一脸郁猝的萧秋水,眼眸亮得惊人,语气更是带着几分故意为之的惊叹与……期待?
“原来如此……”方多病拖长了语调,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我说昨夜你怎么那般……热情主动,原来是拜唐姑娘这份‘大礼’所赐。”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在萧秋水瞬间僵硬的脸上转了转,继续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啧啧,这么一想,倘若咱们真不理她,置之不理,岂不是……真能如她所言,‘日日夜夜’,享尽欢愉?”
“日日夜夜”这四个字,此刻在萧秋水听来,简直比魔教的索命咒还要刺耳!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个激灵,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方多病。若不是顾及这家伙肋下那狰狞的伤口还没愈合,他真想抄起手边的砚台直接砸过去,好让他清醒清醒!
“方、小、宝!”萧秋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脸颊因羞愤和怒气染上薄红,他郁闷至极地低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你还能异想天开?”
……
一日后,萧秋水心中打定主意,不能再受制于唐方那阴损的“情人蛊”,决定亲自前往,无论如何也要逼她将蛊虫取出。他收拾行装,准备独自出发。
方多病自然不肯同意萧秋水一个人去,怎么也要跟着,萧秋水看着他肋下依旧缠着厚厚绷带、行动间仍显凝滞的模样,想也不想便断然拒绝:“不行!你伤还没好,绝不能舟车劳顿,更不能与人动手。你留在家里,好好养伤,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