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唐柔的身影消失在虫谷蜿蜒的小径尽头,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方多病才踱步上前,与萧秋水并肩而立。他侧过头,看着萧秋水线条清晰的侧脸,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这次去见唐方……是你一个人去,还是我跟你一起呢?”
萧秋水闻言,故意板起脸,佯装出不高兴的样子,微微蹙起眉,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嗔怪:“怎么?你不想跟我一起去吗?”
方多病被他这故作姿态的模样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往前凑近了两步,几乎要贴到萧秋水身上,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声音也放软了几分,带着点委屈巴巴的意味:“我想啊!我当然想!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你黏在一起才好!可是……”他拖长了语调,眼神飘忽了一下,“上次我们不就因为这事吵了好几天吗?这次我当然得先问问你的意见,听你的安排嘛。”
他这话说得七分真心,三分故意,带着点明显的“茶言茶语”,既表明了心意,又暗戳戳地提醒萧秋水上次冷战的不愉快,姿态放得极低。
萧秋水被他这副模样彻底逗乐了,佯装出来的不快瞬间冰消瓦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少来这套!你当然得跟我一起。”他的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难道我还真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待着?何况,面对唐方那种人,多个人,总能多份照应。”
方多病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张开双臂将萧秋水拥入怀中。然而,他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眼角余光瞥见周围还有不少未散去的江湖人士正有意无意地看向他们这边,伸出的手臂顿时僵在了半空,最后只能悻悻地收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声道:“……回去再抱。”
萧秋水看着他这副想吃糖又不敢伸手的憋屈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两人随后与赶来汇合的左丘超然和邓玉函碰了面,一行四人便在偌大的虫谷里边走边逛,欣赏着这唐门秘谷奇诡而独特的景致,闲聊着近日江湖上的趣闻,倒也惬意。只是方多病因着那句“回去再抱”,心思明显有些飘忽,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黏在萧秋水身上。
直到日头偏西,唐门家主选拔的最后一场比试也终于落下帷幕。结果毫无悬念,唐方以绝对的实力碾压了最后一位对手,稳稳地站到了最后。高台上的她,一身绛紫劲装,身姿挺拔,面容娇艳中带着凛然的英气,接受着台下众人的恭贺与瞩目,真正是风华绝代。
邓玉函看着擂台之上光芒四射的唐方,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萧秋水,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回忆和赞叹说道:“老大,你看唐方姑娘,真是了不得!想当年,唐门老家主还有意将她许配给你,想让我们浣花与唐门结为姻亲来着,那可是强强联合啊!只可惜,被青云门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