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日余晖洒在军营外的长亭,东边的风卷着沙尘,将程十鸢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她站在白桦林边缘,望着眼前这个曾让她敬过也有些心动过的男人——左奇函。
他依旧一身玄色戎装,眉目如刀,唯有看向她时,眼底才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本来左奇函已经要离开了,他却折返回来,将一枚狼头令牌交到程十鸢手里。
左奇函"若有一日你需要庇护,持此物可入漠北王庭寻我。"
程十鸢垂眸看着那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繁复的狼纹,象征漠北神明的庇护。她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微凉的触感让她恍惚了一瞬。
程十鸢"多谢将军。"
她轻声说道,语气平静,没有怨怼,亦没有眷恋。
左奇函凝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可她的眸光如深潭,不起波澜。
左奇函眸色微暗,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声道:
左奇函“保重!”
程十鸢轻轻颔首,转身欲走,却在此时,一道清冷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杨博文"左将军好雅兴,竟在此与人私会?"
程十鸢脚步一顿,指尖微紧,却未回头。
杨博文一袭月白锦袍,手持鎏金折扇,与这尘土飞扬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他缓步而来。他眉眼含笑,可眼底却冷得像淬了冰。
左奇函神色未变,只淡淡道。
左奇函"杨大人多虑,不过是故人叙旧。"
杨博文“故人?”
杨博文轻笑一声,目光落在程十鸢身上,语气似笑非笑。
杨博文"程娘子,你何时与左将军这般熟稔了?"
程十鸢终于转身,眸光平静地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程十鸢"杨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偶然遇见将军,闲谈两句罢了。"
程十鸢也不知道为何,现在的称呼,从之前的奴家改成了现在的我。
她的语气恭敬而疏离,仿佛面对的不是曾经将她养大、又亲手送人的旧主,而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杨博文眸色骤冷。
他盯着她,折扇在掌心轻轻敲打,似在思索什么。半晌,他忽然轻笑。
杨博文"程娘子当了良娣之后倒是长进了,如今连旧主都不认了?"
程十鸢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跟她虚与委蛇这么久的杨博文,会在这个时候在她面前捅破这层窗户纸。
左奇函眸色微沉,手已按在刀柄上。他何尝不知道程十鸢和杨博文之前的关系,不过他对她也只有心疼罢了。
程十鸢却先一步开口。
程十鸢"天色不早了,左将军也抓紧时间赶路吧,我该回去了,两位慢聊。"
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去,背影纤瘦却挺直,不曾回头。她在承认与继续装下去面前选择了回避。
杨博文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暗流涌动。
左奇函冷冷瞥他一眼。
左奇函"杨博文,你既已将她送人,又何必再来招惹?"
这是左奇函第一次在杨博文面前叫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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