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能力活下去吗……"
"……会"

严浩翔昏沉间指尖摸索到你们合照的碎片,死死攥进掌心直至刺痛...
低头看着...看着看着
也许只有那时的我才配与你站在一起吧...
似是不愿再回忆,闭上头,向后仰着滴下一滴清泪
沈涵安开门...!
门板在沈涵安徒劳的拍打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严浩翔蜷缩在衣柜深处的黑暗里,像一头濒死的困兽。血腥味混杂着衣柜里雪松的冷香,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缠绕
试图分开我们的.....不止于此吧...
沈涵安严浩翔…?别这样吓我好么…
门外传来沈涵安颤抖得几乎破碎的声音,可...严浩翔只是将流血的拳头更紧地抵住胸口,任由绷带上鲜艳的颜色洇开。
严浩翔好苦...
——冰冷的仪器、刺目的无影灯、还有无数个日夜撕裂又重组、仿佛永无止境的痛苦……
嘶哑地低喃,仿佛不是对门外人,而是对自己……
严浩翔...回不去了…早就…不是了…
门外,沈涵安无力地靠着门板滑坐下去,掌心被药瓶硌得生疼...
别这样……
求...你
————时间回溯线
管家那年的…人体实验…少爷是被迫的…他们在他身上用了太多未稳定的药剂和手段…精神、身体都…留下了无法逆转的损伤…发作起来,少爷自己都无法控制…痛苦得…只想毁了自己,或者…毁掉身边一切…
管家夫人...这么多年...
即使在记忆里,管家的声音依旧是哽咽的
管家那年的…人体实验…少爷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承受了所有副作用的那一个。那些药物和改造…摧毁了他的神经,让他时刻活在痛苦和失控的边缘。老爷夫人去世后…他更是连药都不肯好好用了…他觉得自己不配被救赎…夫人,您是这些年,唯一能靠近他的人了…
管家求求您夫人,救救少爷
——
沈涵安毁掉…
沈涵安(包括我么...)
沈涵安喃喃自语,目光落在自己隐秘擦拭过嘴角的手指上,那抹淡淡的红刺目惊心。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痛了。
沈涵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间的腥甜和翻涌的情绪用尽可能平稳的声线对着门缝轻声说:
沈涵安我不怕...阿严
严浩翔声音嘶哑扭曲,从齿缝间挤出
严浩翔走开...求你...
他听见柜门外她无助的呜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早以为冰冷坚硬的心脏...
可是心脏,好像在痛了...流血...
,缓慢地割开他坚硬的外壳。恨意是真的,可那恨意底下,是连他自己都恐惧面对的、从未熄灭的光——渴望她,渴望光,渴望救赎
严浩翔锁起来…对…锁起来就安全了…不会伤到她…不能再伤到她…
我有能力救你么…我都救不了我自己…
一只折翼的蝶,脆弱得下一刻就要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