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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

综影视:止于卿心

朔风卷着雪沫,狠狠砸在糊了明纸的窗棂上,发出沉闷而断续的声响,像是濒死野兽的呜咽。屋内炭火早熄了,寒气如同无数细小的针,穿透厚重的锦被,钻进骨头缝里。宋祖儿蜷在冰冷的紫檀木拔步床上,指尖死死抠着身下冰凉滑腻的苏绣缎面,耳朵却捕捉着府邸深处传来的、越来越近的混乱。

不是风声。

是铁甲碰撞的冰冷铿锵,是粗暴的呼喝,是重物被推倒砸碎的刺耳爆裂,夹杂着女眷短促压抑的尖叫,又瞬间被粗暴地掐断。

来了!

心脏猛地撞上喉咙口,堵得她无法呼吸。她几乎是滚下床榻,赤脚踩在冰冷刺骨的金砖地上,扑向窗边那张价值连城的焦尾古琴。那是父亲上月才为她寻来的生辰贺礼,音色清越如碎玉落泉。手指触到冰凉的琴身,却抖得不成样子。

“砰——!”

房门被一股蛮力狠狠踹开,裹挟着风雪和浓重的血腥气。几名甲胄染着暗红、面目狰狞的禁军如凶神般涌了进来,雪亮的刀锋在昏暗中反射着幽冷的光。

“宋氏一门,勾结外藩,罪证确凿!奉旨查抄!”为首的头目声音粗嘎,眼神扫过屋内,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毁灭欲。”

绝望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宋祖儿。她最后的力气都汇聚在抱着古琴的双臂上,仿佛那是溺水者唯一的浮木。

“滚开!”一个络腮胡的兵丁狞笑着,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向她怀中的琴,如同抢夺一件寻常的玩物,“这等物件,也是你们这等罪眷配有的?”

撕扯的力道巨大无比。宋祖儿被带得一个趔趄,身体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脑勺磕得嗡一声,眼前金星乱冒。她死死抱紧琴身,那是父亲慈祥的笑脸,是母亲温柔的叮咛,是她十五年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所有象征。

宋祖儿“放手!”

她嘶哑地喊,声音却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妈的!贱骨头!”另一个兵丁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抬脚狠狠踹在她护着琴的手臂上。

剧痛钻心,手臂瞬间麻痹,失去了所有力气。沉重的焦尾琴从她无力的臂弯中滑脱,直直坠落。

宋祖儿“不——!”

宋祖儿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悲鸣,徒劳地伸出手去。

“哗啦——!嗵!”

一声沉闷刺耳的巨响,撕裂了空气,也撕裂了她最后的世界。

那张名贵的焦尾琴,狠狠砸在坚硬的金砖地上。琴身从中断裂,琴弦根根崩断,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如同垂死的哀嚎。碎裂的木屑、崩飞的玉轸,溅得到处都是。一根断裂的琴弦高高弹起,锋利的断口划过她伸出的、纤细苍白的手腕。

一丝尖锐的刺痛传来。

她呆呆地低头,看着腕上那道迅速洇开的、细细的红线,温热的液体蜿蜒流下,滴落在脚边冰冷的金砖上,绽开一朵小小的、绝望的花。又滴落在碎裂的琴木上,迅速被那深色的纹理吸吮进去,只留下一点深暗的印记。

周围兵丁的哄笑声、翻箱倒柜的碰撞声、瓷器的碎裂声,似乎都瞬间离她远去。世界只剩下眼前这片狼藉,只剩下手腕上那微不足道的、却象征着一切终结的刺痛。

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雪沫,还是早已流干的泪。她像一尊被抽空了魂魄的玉雕,赤着脚,站在一地冰冷的碎片和断弦之中。抄家的喧嚣仍在继续,是另一个与她无关的世界。

雪,下得更急了。鹅毛般的雪片被狂风卷着,无孔不入地钻进破败的窗棂缝隙,落在她单薄的寝衣上,落在她凌乱的发间,瞬间融化,留下刺骨的寒意。

京城西市,灰蒙蒙的天光吝啬地洒下,空气里弥漫着牲口粪便、廉价脂粉和劣质烧酒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街角,临时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木台,几个穿着破旧号衣的衙役懒洋洋地站着,眼神麻木地扫视着台下拥挤的人群。这里是官卖罪奴的地方,像牲口集市一样。

宋祖儿麻木地站在一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女中间。一根粗糙的麻绳勒着她的手腕,另一端拴在冰冷的木桩上。脚上的绣鞋早已不知去向,赤足踩在肮脏冰冷、泥雪混合的地面上,冻得失去了知觉。单薄的囚衣根本无法抵御寒风,她瑟瑟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着。脸上沾着泥污,发髻散乱,曾经顾盼生辉的明眸,此刻空洞地望着脚下污浊的泥水,映不出任何光亮。手腕上那道被琴弦割破的伤痕,结了深褐色的痂,像一道丑陋的烙印。

“下一个!宋氏女,年十五!”衙役粗嘎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她被粗暴地往前推搡了一下,踉跄着站到木台边缘。台下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审视,估量,带着赤裸裸的贪婪和品评牲口般的冷漠。几个穿着绸缎、腆着肚子的男人挤到最前面,眼神黏腻地在她脸上、身上逡巡。

“啧,这小模样儿,洗干净了肯定不赖!”一个胖男人摸着下巴,嘿嘿笑着。

“就是太瘦,看着没什么力气,买回去当丫鬟,怕是干不了重活。”另一个瘦高个儿挑剔道。

“你懂什么?瞧这脸盘儿,这身段……嘿嘿,当丫鬟可惜了。”胖男人压低声音,猥琐地笑起来,伸手似乎想摸一把她的脸。

宋祖儿猛地一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屈辱和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抑制住那股想要呕吐和尖叫的冲动。爹爹,娘亲……她空洞的眼神越过攒动的人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寒冷和绝望。

“三十两!老子要了!”胖男人得意地喊道,仿佛在竞拍一件稀奇的货物。

“三十五两!”瘦高个儿不甘示弱。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竞价声中,人群外围,一辆装饰华贵却并不张扬的青帷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窗的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极其干净的手微微掀开一角。一道目光穿透喧嚣的人群,落在了木台边缘那个单薄、狼狈、却依旧掩不住绝色轮廓的少女身上。

那目光平静无波,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如同在欣赏一幅破损却仍有价值的古画。扫过她苍白的脸,空洞的眼,最后停留在她微微颤抖、沾满泥污的赤足上,以及手腕那道深褐色的伤痕。

衙役正要敲定胖男人的出价,一个清冽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穿透力的声音,清晰地盖过了场内的嘈杂:

王俊凯“一百两。”

声音不高,却像投入滚油锅的一滴水,瞬间让整个嘈杂的集市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辆马车。

胖男人和瘦高个儿脸上的贪婪僵住了,难以置信地张着嘴。一百两?买一个瘦弱不堪的罪奴?这人疯了不成?

车门打开,一个身着月白云纹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下来。他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玉像,眉眼间却笼着一层淡淡的疏离,仿佛周围的污浊和喧嚣都与他无关。正是醉仙阁的楼主,王俊凯。他缓步走到台前,步履从容,衣袂不染纤尘,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看也没看那两个目瞪口呆的竞价者,目光只落在宋祖儿身上,平静无波。

衙役回过神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这位爷,一百两,您请!”他忙不迭地解开宋祖儿手腕上的麻绳。

麻绳被解开,手腕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宋祖儿被那衙役往前一推,踉跄着几乎摔倒。一双干净、带着淡淡沉水香气息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那手指微凉,力道却不容抗拒。

她被迫抬起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掌控一切的笃定。

王俊凯“走。”

王俊凯的声音依旧清冽,没有任何情绪。

宋祖儿像个失去牵线的木偶,被他半扶半拽地带离了那个噩梦般的木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各种复杂的目光追随着他们——惊愕、艳羡、嫉妒、惋惜。

她被带到那辆华贵的马车前。车帘掀开,露出里面铺着厚厚绒毯、温暖如春的空间。王俊凯先上了车,然后向她伸出手。

那只手,干净,修长,指节分明。宋祖儿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污泥的赤足和破烂的囚衣,一种更深的、冰冷的羞耻感攫住了她。她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体微微颤抖。

王俊凯的手停在半空,没有催促,也没有收回。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情绪。

宋祖儿“脏……”

她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微不可闻的一个字,带着绝望的哽咽。

王俊凯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落在了她手腕那道深褐色的伤痕上。然后,他做了一个让宋祖儿,也让周围所有竖着耳朵偷看的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没有再碰她,而是弯腰,俯身,从她脚边那片被踩踏得污浊不堪的泥泞中,拈起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截断裂的琴弦。染着暗红色的血污,沾满了污泥,在雪后灰白的天光下,显得格外肮脏而脆弱。正是抄家那夜,从她心爱的焦尾琴上崩断,割伤她手腕的那根。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截沾满污秽的断弦,仔细端详了片刻,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然后,他用自己雪白干净的衣袖,极其缓慢、极其认真地,擦拭掉琴弦上粘稠的污泥。

动作优雅而专注,与这肮脏的环境形成诡异的对比。

擦净的断弦,在他指间闪烁着微弱而冰冷的金属光泽。

王俊凯终于抬起眼,再次看向宋祖儿。他的声音平稳依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送入她耳中:

王俊凯“琴弦断了,血也流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手腕的伤疤,又落回她毫无生气的脸上,

王俊凯“从今往后,你叫云裳。”

……

醉仙阁的暖阁,熏着上好的沉水香,暖得有些令人昏昏欲睡。宋祖儿,不,现在她是云裳了,穿着一身崭新的、质地柔软却颜色过于艳丽的绫罗,局促地坐在绣墩上。这衣裳比她从前穿惯的素雅云锦要刺眼得多,像一层包裹她的、不属于她的皮。

王俊凯坐在她对面的紫檀木圈椅上,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手中一只薄胎白瓷茶盏的盖子,发出清脆的微响。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云裳身上,那目光不再是初见的平静,而是带着一种审视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王俊凯“笑一个。”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温和,却像一根无形的鞭子抽了过来。

宋祖儿身体一僵,放在膝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了掌心。她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那弧度僵硬而苦涩,比哭还难看。她做不到。爹爹惨死的画面,娘亲被拖走时绝望的哭喊,还有抄家那夜刺耳的碎裂声,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屈辱和悲伤如同沉重的铅块,死死压着她的心脏,坠着她的嘴角。

王俊凯“不是这样。”

王俊凯微微蹙眉,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意,

王俊凯“看着我。”

宋祖儿被迫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那双眼深不见底,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

王俊凯“嘴角上扬,眼睛弯起来。”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带着沉水香的微凉气息,精准地按在她僵硬的唇角,不容抗拒地往上推,形成一个虚假的弧度。

他的指尖冰冷,那触感让宋祖儿浑身汗毛倒竖。她想躲开,身体却僵得像块石头。她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在里面注入一点“光”,可眼底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绝望和茫然。

王俊凯“还是不对。”

王俊凯的耐心似乎快耗尽了,声音沉了下来。他松开她的唇角,手指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暧昧,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他。

王俊凯“宋祖儿,你要记住,你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这张脸,和这能取悦人的本事。学不会笑,学不会让人开心,你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话语却冰冷刺骨,

王俊凯“想想那些被卖进矿坑、或者充入最下等军营营妓的女奴……你觉得,你的骨头,能比她们硬多少?”

最后那句话,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云裳的心脏。她猛地打了个寒颤,矿坑的黑暗,军营的绝望哭嚎……那些模糊却无比恐怖的想象瞬间攫住了她。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甚至压过了悲伤。一股求生的本能,带着强烈的恶心感,猛地冲了上来。

宋祖儿“我…我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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