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有的低语,还是有的。
起码青樱听闻了此事,就觉得安陵容做得不妥。
青樱俪雍公主下手太狠了些。
青樱满脸不忍与忧心,坐在窗边,不住地叹息。
阿箬听了,便是想走,也来不及。
但她能说些什么?
难道要她反抗青樱?
阿箬想起前些日子膝上的伤,垂着头,应和了青樱几声。
她们正在富察氏办的宴会上。
自从俪雍公主选中了几家的贵女,她们就越来越显眼。
阿箬虽不懂这是为什么,但也能发觉,她们的名声,在京中越来越响亮。
原先青樱还能算人们追捧的中心,可阿箬越看,便越能发觉,越来越少有人提起乌拉那拉府了。
而且这不是在夫人间的响亮……就连家里的老爷也会提起。
阿箬原以为这是坏事,可看着老爷脸上的羡慕,才恍惚意识到,这竟是好事。
而最近,她们越来越张扬,就连老爷提起她们,脸上也有了忌惮。
阿箬看得一清二楚,这和青樱看向富察琅嬅的目光一模一样。
但要她说出个明白,她也找不出头绪。
她只知道,这些小姐喜欢坐在一处,言谈间总会涉及朝中之事。
有时,更会谈论上一次的科举有何好处,其中状元与探花的策论,优劣之处。
这些东西,阿箬就更说不清了。
但她也没那么难受,毕竟青樱也说不清。
她的主儿,能做的,不过只有在各处宴会中,彰显自己的不凡,说出些与在场之人论调极为相反的话。
好在那些贵女没有在乎。
最开始她们还会隐隐不悦地看向她们,她的主子则会扬起下巴,满脸清高与不屑。
可现在,已经没人会对她们投来半分目光了。
阿箬心底有些怕。
她知晓,青樱也是如此。
但阿箬也能安慰自己——听闻,有不少公子觉得青樱心善,给了她许多关注。
但此次……
阿箬被冷风一吹,才反应过来,青樱方才说了什么。
她屏气凝神,生怕有人前来呵斥她们。
可没有。
她们身旁,静得很。
就连原本三三两两站在她们身旁的格格们,也四散离开,去了别处。
这里只有她们。
阿箬觉得害怕。
事实证明,她的预想是对的。
她与青樱刚一回府,来自华曜殿的太监就已经来到了乌拉那拉府。
那个晚上,青樱被剥去外衣,被宫人打了二十个板子。
老爷在那一天,也被停职了三月。
夫人,更是被斥责,脸上无光。
青樱的未来有多么悲惨,早已不是安陵容需要在意的事。
但她可以确保,只要自己在这里一日,就没有兴旺的人家敢娶青樱过门。
但是否有人瞎了眼,想要出头,倒也说不准。
毕竟不得她青眼之人凑到一处,也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年府对乌拉那拉氏的动作,正式开始。
年羹尧心狠,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但年世兰没想到,他竟会干脆利落地,让匪徒掳了主家还算能说的上话的族老,要乌拉那拉氏交出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