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族老并不是在京中失踪,而是在外被贼人掳走。
故而并未惊动京中大多数人。
一开始,众人只以为乌拉那拉氏被安陵容的斥责吓得魂不守舍,才如同惊弓之鸟,四处奔走。
可当他们发现,乌拉那拉氏夜夜都有人上门,甚至在考虑变卖钱财时,才品出了几分不对。
便是想要送礼讨好俪雍公主,也不必卖出手中收益不错的铺子,来换取银钱才是。
京中铺子背后都早已有了定数,买家卖家背后的家族众人清清楚楚。
自然,这铺子的售价,也就被众人所知。
在发现他们即便面对压低的价格也要出手后,众人也察觉出不对,开始派人打探。
随后,京中哗然。
他们大门大户的出门,可不是单身一人上路。
有些牌面的,随行之人便有七八个。
马夫、家丁、粗使奴婢、贴身奴婢……等等算下来,有的还能凑上二十多人。
就这样,还能被人掳走?
更何况,劫匪也不是傻的,就算想要招惹高门大户,不怕被人直接找上灭了满门,又怎会绑走年迈之人?
莫说要虐待对方了,就是对他粗暴些,都不清楚这人会不会一命呜呼。
此事摆明了,就是仇家上门。
也怪不得乌拉那拉氏如此焦急。
这件事,宜修当然知道。
可她想遍了全部,也想不出是年家干的。
在她的认知中,宫斗一事,虽有家族助力,但更多的还是二人不死不休的对阵。
即便牵扯了旁人,也大多是孩子,或是仆从。
手段这般粗暴的,就连她也是第一次见。
可他哪里知道,过往男子与仇人之间的仇恨,俱是这么干的。
上至迫使其全家流放,下至亲手杀人,哪个不比她们做的惨烈?这般模样了,还笃信女子相争更下作的,才是被猪油蒙了心。
年羹尧下手很快,不仅从乌拉那拉氏陆陆续续掏空一万两的钱财,还将那族老的头,送去了乌拉那拉氏的祠堂。
这下,乌拉那拉氏在想隐瞒此事,也不得不报官。
可报官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几个偏远之地的山匪被推出来顶了罪。
这还没完。
乌拉那拉氏每隔一段时日,家中便有一人消失不见。
即便他们知晓,这是身份不明仇家的报复,也抵不过对家人的担忧,对未来的焦虑。
因为被绑走之人,全为男子。
不过也有好处,乌拉那拉氏真阴白银砸下去,也不是全部人都会死去,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变得疯癫,还有的失去了贞洁。
他们要么被扔去府中,要么被扔到府门前,还有的,在祠堂中被找到。
这下,别提乌拉那拉氏,就连京中其余的家族也瑟瑟发抖。
年羹尧如此行事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日,安陵容向年世兰送去了一句话,她问她。
安陵容这欢宜香经了皇后的手,才送到你的手中。
安陵容要不要思索一番,其中的麝香,是从哪来的?
年羹尧愿意给乌拉那拉氏几分颜面,把他们的死闹得众人皆知。
对于乌雅氏,他就简单粗暴得多。
不听话的,浪荡的,杀死便是。
蠢笨的,设计自寻死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