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衰败的家族,腌臜事就越多。
人不可能心甘情愿放弃手中的权力,他们能做的,就是把仅剩的权力,拼了命地抓在手里。
常规手段得不到的,就用见不得光的法子,见不得光的法子也得不到,就用不可说的法子。
陆陆续续累积到最后,就成了随时会被引爆的可怖把柄。
乌拉那拉氏草菅人命、逼死奴仆、迫害百姓、行贿贪污等事被送去了养心殿。
便是有姻亲想要帮一把手,给乌拉那拉氏几分助力,想起青樱曾冒犯了俪雍公主后,也打消了主意。
此时的关注度并不高,若没了前写日子乌拉那拉氏男丁接连怪异遇难,乌雅氏男丁死亡一事做铺垫,众人放不到心上。
就连隆科多之死,也比他们得到的关注更多。
毕竟隆科多死了,留下的利益分配,可是需要多家联合商讨的大事。
有人得了好处,也能假惺惺说上一句,狂妄自大,自寻死路的判语。
在原主那世,朝堂上属于皇后,为三阿哥请愿之人,也在朝堂中一次次的变动被挤去了边缘,或直接与皇后撇清了关系。
所以,乌拉那拉氏的清算,就这么波澜不惊,且毫无阻挠地进行了下去。
检举与递上的折子多了,消息灵通之人也陆续分辨出了端倪。
这些说话的官员,多少与年家有着不小的关系。
一时间,什么猜测宗室皇亲的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年世兰的身上。
年世兰对此早有准备,她从未想过,年家可以置身事外。
况且,她们再看不上乌拉那拉氏,濒死的野狗也有一击之力。
年家上过战场,不会掉以轻心。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乌拉那拉那尔布亲自上书,将年羹尧手下一名小将,打着为年羹尧做事的名头,逼死了一家五口,只为得到对方的宅院一事,送到皇帝的案上。
随后,乌拉那拉氏还陆续送上了更多年羹尧手下人做的蠢事。
乌拉那拉那尔布还参了一本年羹尧,说她不敬皇帝,行事狂妄,有悖皇帝对他的爱护。
如今,两家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乌拉那拉氏便是能保全自己,此次也元气大伤。
他们再怎么把乌拉那拉氏的未来放在女子身上,也并未改变看重男子,看轻女子的想法。
他们所谓的“未来”,不过是让族中女儿换取姻亲,换得其他家族男子帮助罢了。
重要之处,并不在她们身上。
待完成了使命,这些女子的日子过得如何,便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了。
故而,即便族中女子毫发无伤,对乌拉那拉氏而言,想要崛起,到达他们预想中的鼎盛,也得再过三代人,才能看见希望。
因恨而动的乌拉那拉氏,动起手来,也不含糊。
那小将,是年羹尧看重的苗子,特意为次子留下的副手。
只等再练上几年,就能送去年府的身边,为他理事。
否则,他家里人也没能耐,更没胆子,敢因为一间院子,就逼死人家五口。
当初这事被年羹尧知晓后,他还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