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傻,她知晓,如今的皇帝,一定和华曜殿的那位俪雍公主有关。
很可能如今怀中之人的异动,也与她有关。
看来她要做的,更多了。
就在宜修终于睡上一个好觉的第二日,剪秋为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纯妃所生的皇女,办了一场满月宴。
这一场满月宴不大,因孩子年纪太小,所以与一场交际宴没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这场宴会上,安陵容给这个初生的孩子,赐了名。
与其他公主,几岁了都没有大名,出嫁了才能得到一个名字,平日里以封号称呼不同。
这个孩子的名字,为弘安。
和皇子一般,从了弘字,还有了个安字。
只从这字,就能看得出来安陵容对她的善意。
重视,且有位高权重长辈的祝福,这孩子的未来,定不会差。
有心之人已经想到未来待弘安出嫁的那日,定不会同她的姐姐姑姑一般受尽苦楚。
心思灵活的,更是在考虑,家中有没有年纪相仿的男儿或女儿。
宜修听完,本来放松的脸色重新难看了起来。
可她也没想到,正是从这一日开始,景仁宫的待遇,开始慢慢变差。
与宜修曾经熟悉的以次充好手段不同,送到景仁宫的物件,早已实打实地变差。
如今有许多出现在宜修眼中的物品,已经是嫔位该用的制式了。
说到底,宜修是没有吃过肉体的苦的。
她小时候再不受重视,送进府门的东西又能差到哪去?
进了宫,成了皇家妇,就更不必说了。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物质的频发,而从心中生出的恐惧。
可她还没有万全的准备,不能和安陵容联络。
她只有忍。
忍的久了,她才知晓,原来没有吃食,是这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
被她心心念念的安陵容,则在处理年羹尧送回的报告。
有了安陵容的庇护,年羹尧的海上之行,几乎可以被称作顺利。
有经验的老人,在加上安陵容给年羹尧施加的控制,能让他在船上行走也如履平地。
看到有这么镇定的首领,原本因为在船上根本站不稳,或是没有看到陆地不够习惯的士兵们,也有了主心骨。
在有人误打误撞发现,只要来到安陵容的神像旁,他们就能好受许多,晕船的反应也能平稳不少,甚至因此救下一个船员后,他们来了精神。
一时间,每日对着神像行礼的船员越来越多,他们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甚至健步如飞,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了这股“神佑”的精气神,年羹尧等人前往东瀛,几乎犹入无人之境。
而众人的情绪,在他们遇上了一船倭寇后,到达了顶峰。
上一支前来的公子兵们不同,这些全是刀尖上舔过血,杀过人,也收拾过战友破碎躯体的兵士。
他们看着敌人,不会退缩,也不会害怕。
他们只会提着刀,冲上前去,把这群毫无人性的匪徒们剁碎。
这一仗,大清这方只有廖廖数人受了轻伤,看见杀红了眼的他们轻而易举把他们的首领击垮,倭寇们心中早已畏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