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不单单失了顾廷煜的婚事,还将华兰要求顾廷煜断掉和端王府的往来,所以宁远侯府才不能接受,自是好好宣传一番,华兰也算是在京城之中出了名。
盛纮气得吐血,眼见着便可以攀上宁远侯府,还可以间接和皇后处上关系,这一下算是全都完了,什么都没得到?不,应当得到了宁远侯府,东昌侯府,端王府还有皇后的憎恶,本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如今却与祸事无异了,可盛徐氏是他养母,他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将气出在华兰身上。
华兰很是委屈,“我就是想让自己未来的官人别走上歪路,我又错在何处?”
王若弗扶额无力,宁远侯府退了婚,其他原本属意华兰的好人家,也是退避三舍,仿佛华兰是什么瘟疫一样,便是庶子,外室子,也绝不能不认生母,这般一宣扬,这不证实华兰要毁了丈夫的前程吗?
顾廷煜倒是对这桩婚事没什么看法,左右是父亲和继母订下的婚事,他又没与盛华兰见过面,退了也就退了,只是得知华兰曾要他和生母不要来往,便如吃了一口苍蝇,“母亲待我恩重如山,义父也与我视如己出,她也敢这般说话?”
不过经此一出,便也对什么所谓贤良淑德的闺秀敬谢不敏,秦衍云和叶怀瑾怜他年纪小,也不催促他的婚事。
岁月如梭,光阴如剑,顾廷煜于十六岁秋闱那年,中得解元,他也是意气风发,只是不可避免的,又多了不知多少要给他说亲的人家,让他好不耐烦,便索性找了借口,从王府溜出。
此刻街道和河边都有小食贩卖,顾廷煜吃惯了炊金馔玉,反倒有些稀罕这份闹市之中的烟火气,才一落座,便听有那争执之声,“你有证据说我摸你了?谁看见了?你看见了,就算老子把你摊子掀了,谁又敢说什么?”
那段成潜得意洋洋的声音响起,顾廷煜走上前去,却见一少女云鬓蓬乱,摊上的绢花也被踩在地上,甚是脏污,眼见着事态便要朝眼中的方向发展,顾廷煜终于看不下去,走上前去,“我看见了!”
那段成潜原本还要骂街,却在看到了顾廷煜的时候,脸色稍变,便要离开,顾廷煜的话则带着几分寒气,“段将军是砸了摊子便要走人,不赔一些银子?”
段成潜大为恼怒,却也不敢招惹顾廷煜,只得从兜里掏出金银给了顾廷煜,才算完结了事。
那段成潜离开之后,顾廷煜也将那金银给那少女,才惊觉那卖花少女虽是粗头乱服,却难掩倾国之色,端的是清妩动人,明丽绝伦,一对秋波眸望过来,竟直直摄入顾廷煜的心中,“多谢公子搭救。”
顾廷煜好一阵也未曾回神,方才给他上菜的年轻老板瞧见了这一幕,立马走上前来,将顾廷煜撞开,“我可警告你,飞鸢是我的未婚妻,你还是和她避讳着些。”
顾廷煜望着那老板,相貌倒也算清俊,只是方才段成潜调戏卖花少女,也不见她出头,如今反倒跟个护犊子似的,便觉讽刺,选择了离开,顾廷煜走后,那少女立马推搡了男人,“林沉洵,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