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洵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又转眼望着少女,“飞鸢,我做错了什么?”
“那位公子不过是将姓段的牲畜给的银两赔偿给我,你在那里发什么疯,之前我被那牲口调戏的时候,你怎不出头?”卖花女怒声质问。
林沉洵也慌了,“像你这么漂亮,又要抛头露脸做生意,被那些贵公子揩油也是在所难免,你只需不理他们,他们便没了趣,就不来招惹你了,那个小白脸一看就不是好货……”
卖花女冷笑了一声,“倘若他真不是好货,你还敢为我出头,你早躲到一边去了,你无非就是看重他有了廉耻心,不和你计较罢了!”
那林沉洵也没得法子,便连忙拉着她在摊上坐下,要给她做碗馄饨,让她消气,那卖花女坐在那里,便听得有人窃窃私语,“方才那出手的便是宁远侯世子吧,长的是真俊,比天上的神仙还好看三分。”
“也不知生的是什么皮肉,长成这副模样。”
“羡慕也没用,他的生母可是端王妃,姨母更是皇后娘娘,人家母亲那边生的好,他也就生的好,听说这次还中了解元,那是前程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那些人的议论让卖花女的心思活了,那卖花女原叫荣飞鸢,父亲是个泥瓦匠,由于家中贫寒,不得已才以卖花为生,方才荣飞鸢和顾廷煜的相见,也察觉出来顾廷煜待自己是有心动,只是这份心动她也要去维持,绝不可让其水过无痕,再无踪迹。
她匆忙填饱了肚子,心头的思量也越来越重,生在一个泥瓦匠家中,又有这样出色的容颜,便如肥羊过市,每个人都想要来啃她一口,她也不知打了多少哈哈,才混了过去,和自己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未婚夫也是一副让她自己去面对的样子,只是在事情解决之后,会给她送上一顿饭,这样的日子,她也不知道要过多久。
可今日,她不想要这样过下去了,她不想要粗头乱服,不想要做一辈子的人下人,那个顾廷煜既然对她是心动的,那么为什么她不能攀附顾廷煜,她倾慕顾廷煜的人品,也爱慕顾廷煜那能将神仙比下去的容颜,当然顾廷煜身上最吸引她的,便是那份超然的地位前程,若能跟了他,便是做妾也比跟林沉洵这般不明不白强得多。
而当林沉洵送她回荣家的时候,她突然问他,“沉洵,你真的想娶我吗?你又了解我吗?”
“飞鸢,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些话,我自然是欢喜你,也了解你,你性子最是安分守己,坚韧朴素,是那段成潜非要调戏你,可你总能靠着机智躲过去,你向来也是无欲无求的好女子,常常穿着浆洗过不知多少的粗服……”林沉洵牵着她的手,又用心夸赞着自己的女神。
荣飞鸢将他的手撤下,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冷凝,想起他总跟千金小姐找话搭,送东西,“你错了,我一点不安分守己,也不坚韧朴素,我根本不是无欲无求,更厌恶自己身上这身粗服乱服,我每次都很羡慕那些穿着华服的贵女,沉洵哥哥,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以后的儿女又是什么样子,还是一样的卖花?又或是我们二人各奔前程也会更好?”
林沉洵的心沉到了谷底,“好端端的,你怎么生出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如今的日子不好吗?”
“你觉得好,便要让我过一辈子吗?这婚事,你也不必再提了,我自然要选一个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