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后,皓翎王迁居西炎山朝云峰,同去的西炎的,还有青龙部和常曦部。
玱玹将西炎山附近原本属于轩辕王族的肥沃土地封赐给了青龙、羲和两部,另无数其他赏赐。
部落迁移之后,必须要有大型祭祀活动,青龙部的祭司卜出不吉,请示了皓翎王的意思之后,请求玱玹为部落更名。
玱玹赐名青阳部。
阿念莫名觉得甜,如果这个名字是皓翎王赐得就更甜了。
让阿念觉得有比较有趣的一件事就是玱玹对于常曦、白虎两部态度。
原本两部在投靠玱玹之时就已经商定好,等玱玹事成,就将青龙、羲和两部的土地一并分给他们。玱玹也做到了,只不过另外任命蓐收为大将军,率五十万大军镇守常曦和白虎的封地。那蓐收可是出身青阳部,跟两部关系的交情实在一言难尽。
玱玹又任命了句芒为大将军,统领原属于皓翎王的五神军,镇守五神山。
种种举措都在表明,他对一早叛变归降于他的常曦、白虎两部极为不信任,反过来对忠君的青龙、羲和两部却处处优容。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阿念和相柳去西炎山看望皓翎王和静安王妃。
皓翎王到西炎山之后,眼瞧着身体好了不少,只是那条伤重的腿落下了病根,走路不大顺畅。阿念想从她的收藏里找一些生肌壮骨的药,可惜皓翎王拒绝了,“我一个糟老头子,又没有姑娘看我,走得难看一些有什么关系?”
阿念无语,这和难不难看有关系吗?但皓翎王向来说一不二,如今更是个倔老头,她还真勉强不得。
平日里皓翎王很少住在西炎山,而是西炎城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开了个打铁铺子,为周遭的百姓打铁,从农具到厨具什么都打,就是不打兵器。
一如他年轻时那般,只是再也不会有一个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的少年,用一壶劣酒诓他补剑了。
相柳时常会去打铁铺帮忙,有时劈柴,有时拉风箱,中午阿念带着做好的饭菜给他们送去。
不打铁时,皓翎王带着相柳去了一家,号称千年老字号的小酒铺子里喝酒。
晚上,相柳回到他们早年的那间小院,跟阿念嘀咕:“我早几百年就知道有西炎城这么一家酒铺,去喝过一次之后,就再没踏进去第二次,我当时还纳闷,他家的酒难喝成那样,是怎么开到现在的?现在想来,莫不是岳父一直护着他家。岳父是怎么看上他家酒的?”
“父王喝得不是酒,是情怀。”阿念贼兮兮地笑道:“那是青阳当初骗父王打铁用的酒,正经几千年的传承了。”
相柳笑得不行:“几千年了还这么难喝!也是难得,我下次得好好尝尝。”
“好喝就不是情怀了!”
相柳觉得有理,半晌后,突然笑出了声,“这么说,这家店还挺精明的。”
“谁说不是呢。”她就不信,两三千年了,这家人族开的酒铺,传承了这么多代人,愣是没有一个传人想过要好好改良自家的酒方。可是如今,他家的酒仍是这个味道,可见,他们祖祖辈辈早已找到长盛不衰的精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