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和相柳在小岛上待了一下午,吃了两顿饭,中途还睡了一觉。
直到日暮西垂时,毛球化作的小白雕才飞回来,对着相柳叽叽喳喳了几句。
相柳给阿念翻译:“小夭和涂山氏的人到了。”
阿念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没给小夭留线索呢,她看着昏迷的涂山璟,想了想,问道:“毛球能驱策海鸟吗?”
相柳没说话,笑着指了指毛球,它顿时高傲地挺起胸膛,小脑袋一撇,趾高气昂地抖起了腿,小模样欠揍极了。
阿念白了它一眼,起身去撕了涂山璟的衣袖,拿笔在上面写字。
相柳瞅着她,貌似不经意地说:“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
阿念头也没抬地道:“小夭更熟悉我的字。”
“我是说,撕男人衣服这种事。”
阿念愣了愣,心想:男人撕男人的衣服,不是更奇怪吗?
但是这种新世界的大门,她还不想为相柳打开,就把想法都憋到肚子里,十分认真地点头,“行,你说了算。”
相柳满意了,阿念很快写完了信,毛球也驱了一只海鸥落下来,她把布条绑在海鸥的腿上,然后放走。
两人离开了小岛,不到半个时辰,小夭带着静夜和涂山璟的暗卫——幽,一同赶来,远远就看到了躺在岛上的璟,小夭飞奔上前,确定他还活着,赶紧给他喂了大把灵药。
待一切做完,她才脱力般地跌倒在地,趴在璟身上又是哭,又是笑。
幽确定涂山璟性命无碍,就开始四处查看,小夭赶紧阻拦,“不用查了,给我送信的人绝对可信。幽,你跟我一起带璟去西炎山。静夜,你尽快赶回涂山氏,跟长老们说,璟受了伤,婚礼延后。我收到传信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就说是我们自己找到的。”
“是!”
小夭几人兵分两路,幽驾驭着坐骑带璟和小夭星夜赶往西炎山。
而阿念和相柳则是一路吃吃喝喝、走走停停,慢悠悠地赶路。
小夭带着璟抵达西炎山之后,皓翎王再顾不上打铁,整日坐镇西炎山。
以他的精明,如何看不出这次的事大有文章,甚至把经过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涂山璟不是个狠辣的人,却也绝不是个可欺的人,他之所以一而再被篌伤害,只是因为他把篌当做亲人,而在涂山璟的母亲死前,涂山篌确实称得上一个位好哥哥。
但当璟把涂山篌驱逐到皓翎时,他就清楚地知道,他和涂山篌之间的仇怨再难化解,以他的精明,绝不可能不提防涂山篌,一定会监视涂山篌在皓翎的动作,防止他发展自己的势力,这样不管涂山篌再恨他,都不会再有能力报复他。
涂山氏的族长向来只擅长经营之道,不擅长战斗,所以涂山氏一直非常注重暗卫的培养,其中不少都是绝顶高手。可涂山篌却屠杀了璟的大批暗卫,甚至困住了那几个高手。如此大的手笔绝对不是如今的涂山篌能做到的,即便是被驱逐之前也很难。
五神山传来的奏报还静静躺在案上,上面清楚地写着,两月前玱玹前往大荒东南处理公务,并在五神山停留一月……
宫殿内落针可闻,一声怅然的馈叹突兀地打破长久的寂静:“玱玹,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