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几天的路程，歆瑶直叹气，“马车太小，还不减震，路上不是饼子就是烤肉，我都要吃上火了。”
李相夷歪了歪头，丢下那被砍掉的桌角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说：“那将来我给你造一辆最大的马车，你可以在里面吃饭，睡觉，喝茶，养狗，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呢，就负责给你赶马车，咱们想去哪就去哪。”
歆瑶瞥了他一眼，“官道就这么宽，你的马车要怎么过？”
李相夷比划了一个长方体的长和宽，“那就横过来，门朝侧面开不就好了。”
歆瑶不满意，“还是窄。”
“那就盖两层，这样空间不就大了？”李相夷得意洋洋地道。
歆瑶闻言一笑，抬眸间，正对上他清澈的眼睛，那微微上挑的眉眼满是纯粹的喜欢。
这是一个无比鲜活，生机盎然的生命。
而她一直都喜欢这样鲜活的少年，跟他们相处，仿佛能给她无聊的生命增添别样的乐趣和动力。
她撇开视线，冷淡地道：“李相夷，你是不是觉得女人都是好人？”
“啊？”李相夷一愣，显然没想到马车跟是不是好人有什么关系，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凑近一些，笑的灿烂夺目，“那你是好人吗？”
“不是！”歆瑶木然地推开近在咫尺的俊脸，一脸坚定往客栈内部走去。
想睡，又不想负责的人，都不是好人。
李相夷眉毛轻扬，笑着跟上去，“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因为坏人……在那里。”他忽然转身，手指身后，那里正站着一个矮小的老人，昏暗的光线映半明半暗地照出他苍老的面容，他只静静地站在那，就为这邪门的客栈增添了三分诡异。
歆瑶回头细细地打量那老人片刻，随后不赞同地瞪了李相夷一眼，“看破不说破！”
李相夷一笑，耸耸肩不再说话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对面的老人好像并没有听见，也或许是装作没听见，他试探着走近几步，声音嘶哑，“你们是谁？来这鬼屋做什么？”
众所周知，李相夷此生最不喜假话，更不耐烦与人虚伪客套，因此歆瑶不指望他去套话，自行迈步上前，怯怯道：“我们二人来此投宿，却不想……”
她偷偷瞟着客栈里的摆设，害怕地瑟缩一下，楚楚可怜地看着老人，“这里真的有鬼吗？好可怕呀。”
李相夷在后面掩唇偷笑，随即轻咳一声，走到她身边，怜爱地牵过她的手，声音低沉而轻柔，“别怕，我在。”
歆瑶：……
你在个屁啊！
那老人见此深深叹了口气，“客栈里无端死了不少人，是村里人谁也不想踏入的鬼屋，你们还是快些出来，天色不早了，两位若是腹中饥饿，不妨到寒舍用些食水。”
歆瑶不想夜里睡马车，自是欣然应允，两人跟着老者离开客栈，一路闲谈得知这位老人是石寿村的村长，祖祖辈辈居住于此，今日见有外人从门前路过，方才出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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