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透过哑氓的手,照向她。
“好温暖,但不是很真实。”
她直视那刺眼的光,像是想要光要她停留,恍惚间,看到光线交错中有人流着泪站在她面前。
“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啊。我永远都不能拥有光鲜的生活呢。”哑氓还在自言自语。
光线暗了下来,哑氓不再看窗外,她躺回床上,准备睡觉。
有人敲门了,来的人是哑氓的家人。那个人走向哑氓:“你想知道医生怎么说吗。”
“……”
“噗,你活不了多久了,吸血鬼。这下你高兴了吧,本身也想死,你知道你干的傻事让爸妈多丢人吗,神经病一样。给你看病没少花钱,这下你又能死,我们一家还再也不用跟上你……丢人了。唉,最近我就不来医院给你送饭了,你拿这些钱去买点东西吃。没什么大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可不是闲人。奥对你差不多还能活个几个月吧。如果病情恶化就说不定了。住院费交过了,记住,我们一家不欠你的。”
摔门声过后,病房里又陷入寂静。
光线交织。
“好不甘心,好冷。”
病房里确实有些冷了,哑氓决定出去走走,走到洗手间时,她看向镜子,并不精致的脸上大大小小都是疤痕,甚至还有血迹,脖子上深深浅浅都是疤痕,甚至有只眼睛还是瞎的,头发长短不一。
哑氓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自残,通过自残,她能感到心中的痛苦减轻了不少,她甚至认为这样或许能减轻她的罪孽:存在。
她瞎掉的眼睛是被她自己捅瞎的,她说过:“如果能给予我能看清世界的双眼,我又将承受多少苦楚呢。”
她不愿看世界,世界更不想看她。
哑氓看着镜子,眼泪一滴滴落下,她没有出声,她突然感觉她替轻轻感到难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她开始耳鸣,接着她开始流鼻血,腿很快使不上力,她趁没什么人的时候东倒西歪的走回病房。
自从哑氓跳楼后,她的父母被受煎熬,舆论的压力让她的父母为让哑氓存在感到羞愧,在学校请假时更让他们感到难堪。久而久之,照顾哑氓的这件“重任”被强加到哑氓的姐姐身上。
她的姐姐虽怕也不想丢人,但还是碍于良心不得不照顾哑氓。
哑氓还很年轻,她和其他年轻人一样追求美好的生活,追求有温度有意义的生命。
可她现在只想在冰冷的病房里感受到轻轻曾存在的温暖,她想再看到那些有温度的光,哪怕刺眼。
可最后等待她的只有冰冷的床和天昏地暗的感觉,也许是哭晕了,也许是没力气再睁眼了,寂静的病房里哑氓倒在床边不再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