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只有千手纲手能胜任火影之位。战争年代她为村子立下过赫赫功勋，无论是战斗能力还是医疗忍术忍界无人能与她相提并论。加之她作为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孙女的尊贵身份与血脉，实在无法想象还有谁比她更适合当五代目。

我将重新整理好的那副牌递还给千手纲手。与刚才那手“臭牌”截然不同，这次清一色都是难得的好牌。纲手的手指从牌堆中优雅地抽出一张——红桃A，她看着牌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你这回带的小孩可真有意思啊，自来也。”她说。

“口才和脑袋都不错……长相也是越发突出了。”千手纲手将红桃A轻轻按在桌上，终于抬眼直视着我，“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我很喜欢你。不如以后就跟着我吧，别回那个村子了。”

“纲手大人？！”静音惊愕地出声。

她是认真的。她的眼神这样告诉我。如果我点头，提出想要跟在她身边学习、生活，她不会拒绝。而我也有足够的自信，能让千手纲手，还有她身边这位黑发的静音，更加喜欢我、重视我。

“我拒绝。”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用她刚才说出的话回应了她，酒精让胆子大了不少，“只有火影——才配教我。”

酒精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才喝了几口就让人找不着北，差点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居然连“只有火影才配教我”这种狂话都说得出口。

“没错！小樱才不会跟你这个大婶走呢！”鸣人喊道。

“什么啊？你个臭小鬼，你喜欢她啊？”千手纲手挑眉继续输出，“不过你这个样子可完全不行啊，和你老师上一个弟子比起来差距也太远了。照她刚才那说法，岂不是只有火影才配追求她？你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又一个精准踩雷的。

自来也双手并用，一把按住张牙舞爪要扑上去的鸣人，干笑：“哈哈，哈哈哈……不管是谁和四代目比都会显得逊色嘛！输给他不丢人，不丢人啊，鸣人！”

嫩瓜秧子，毛都没长齐呢就敢这样挑衅她。

千手纲手完全没把鸣人的叫嚣放在眼里，目光依旧落在我身上。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她说，“跟在我身边，大蛇丸不敢再轻易对你出手。”

他看上的人，他想得到的人，跟在她身边，大蛇丸多少得卖她这个面子。那些龌龊下作的手段，他不能用——至少明面上不能。他要是真敢使，她就把他小时候所有的糗事、所有见不得光的黑历史，全都抖露给这个女孩听。

“为什么您不想当火影呢？”我没有接她的话，反而抛回一个问题。

“哼，说得好像你想当一样，我看得出来你也不想。”千手纲手嗤笑一声，“性命和金钱可不一样。轻易就把性命赌上、然后随意丢掉……那是只有笨蛋才会做的事。”

“我的爷爷，还有二代火影……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平定战乱。结果梦想还没实现就为了这个村子白白牺牲了。”

“三代目是这样，四代也是。”

“上了年纪还自以为是，当然会死了。”

“你变了，纲手。”自来也复杂道，“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没想到你会把这样的话说出口。”

“别看我这样，我也已经五十多岁了。”千手纲手翻开手中的牌，同花顺，“岁月是最能改变人的东西。火影根本就是垃圾。只有彻头彻尾的白痴才会想去当。”

啊……这句话我倒是挺同意的。

真难搞啊这个女人。她说服我了。

“可恶——！！！”

鸣人霍然起身。

自来也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试图将他按回座位。（嗯？这件衣服……好像还是我之前中忍考试时管他借的那件。）

“冷静点，鸣人！这里是居酒屋！”

“哈？！她刚才说什么你没听到吗？！”鸣人根本不听，“敢在我面前说想当火影的都是白痴？！我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揍扁你啊混蛋！！！”

他直接跳上了桌子，居高临下地怒瞪千手纲手。

千手纲手也拍桌而起：“呵…真有胆量啊，敢这么跟我说话，到外面去，小鬼。”

居酒屋外，夜色渐浓。

“别看我这样，”千手纲手活动了一下手腕，“好歹也是被称为‘三忍’其中之一的人。”

“放心吧，我不会对一个小小的下忍动真格的。”

“少在那里说大话了！”鸣人直戳要害，“你根本就是个胆小懦弱的可怜虫而已！”

——完蛋。

这下纲手大人是真的被惹怒了。

刚才她只是觉得有意思逗弄我们罢了，鸣人这句彻底激怒了她。这家伙某些方面天赋异禀，极其懂得如何挑衅对手。纲手大人被他表面笨蛋给骗了过去。

我见状开口提醒：“纲手大人，鸣人和普通的下忍不太一样，请您务必不要掉以轻心。”

自来也死鱼眼：“……喂喂，小樱，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鸣人与纲手大人的交锋短暂地有来有回。他没有借助九尾的查克拉，仅凭自身修炼的体术在周旋。实力的鸿沟终究难以逾越。纲手大人最后失去了耐心，略显认真地一拳挥出砸在他的腹部——

鸣人被物理意义上地揍飞出去。

“为什么……”千手纲手站在原地，“……要追求‘火影’的名号？”

鸣人挣扎着用手臂撑起上身，狠狠擦去嘴角渗出的血迹，抬起头一字一句地答道：

“我和你不一样。”

“我绝对……一定要当上火影！”

“因为……”

他晕过去了。

我要继承“火影”的名号。

然后，超越历代所有的火影。

因为，我比谁都更早、更痛切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真正手握权力、站在这個村子的顶点，才能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占有、去留下最重要的人。

所以我不怕丢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