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锅里的水开时,窗外的天已经亮了大半,将面和配菜倒进锅里后,见穿的单薄的阮澜烛正搓着发冷的手,凌久时连忙到前台那取了三件外衣。
他穿一件,阮澜烛和许葚一人一件。
“谢谢。”许葚手接触到衣服那一刹打了个清洁咒,这才把它套在了身上。
“小矮子,你这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看着他们穿大概及膝的衣服在许葚身上都快到脚脖子那了,阮澜烛没忍住戏谑道。
许葚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他。
凌久时弯弯唇,从桌子底下取了两个碗后,又取出第三个,摆在桌前,“面快好了。”
只是,这面,他们没法第一时间吃上了。
看着碗里陡然多出来的液体,阮澜烛抬头,只见头顶的木板缝隙间洇开一片,猩红的血顺着缺口滴滴答答往下淌,然后又一点点落在他们准备装面的碗里。
“楼上的房间是谁住的?”
“不知道啊…”凌久时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一声惨烈的嚎叫打破了初晨的寂静。阮澜烛从座位起身,快步往楼上跑去。
凌久时反应过来,也连忙跟上,“许葚,你要是害怕就在这里等我们。”
怕是不可能怕的。所有人都去了,就她不露面,这多招人惦记啊。许葚裹紧衣服,慢悠悠走在他们后边,心里还想着没来得及吃上的那碗面。
她是为了签到进来的,又不是为了积攒经验升级打怪,为了后面能不动脑子少废力气,跟在两个主角身后等待躺赢就很有必要了。
“别杀我!别杀我!”二楼某间房间里,昨夜还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姿态的眼镜男程文此刻正坐在地上,一脸惊惧地蹬着腿。
双眼瞪得老大,一直看着头顶处,那两块木板相接处,血水似小流一般往下掉,在他脚边汇聚成了一滩。
看来,这儿并不是遇害现场。
他们又往三楼去,然后,顺着蜿蜒而出的血迹,三人看到了血泊中躺着的中年男人的尸体。边上,还站了一圈和他们一样闻声找来的玩家。
“这出血量挺大。”许葚嘀咕了句。
外面飘进来的雪花落在地上,不少被染成了红色。那血腥味浓郁的叫人不觉屏住了呼吸,就怕被冲着鼻子,一个没忍住就要大吐特吐。
凌久时有些反胃,捂着眼转过身去。
“开始了。”熊漆看着尸体,习以为常。
“我还以为最先出事的会是…”小柯看向阮澜烛三人,“算了。”
“本来以为是我们仨是吗?”阮澜烛扯了扯嘴角,“这么看好我们,恐怕让你失望了。”
“身死出局。”熊漆淡淡道。
“可谁也说不好,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许葚假装伸手掏裤兜,实际是从空间里取出一小盒薄荷糖,塞给了处于不适状态的凌久时。
而玩家里除他俩外的其他新人都开始乱了阵脚,想要逃离。
“这是你们想走就能走的吗?”
“他肯定是触犯了禁忌条件才死的,你们记住,一定要查清楚禁忌条件是什么,才能保命。”
熊漆冷声喝止了他们的动作,再次提醒需要注意的重要事项。
“独自莫凭栏,原来是这样。”早就不是新人的阮澜烛压根没去听熊漆再说什么,反而盯着栏杆,若有所思。
“你自言自语说什么呢?”含了块薄荷糖的凌久时说话有些含糊。
“没什么,感慨两句。你在吃什么?”阮澜烛视线转向他手里的糖果盒子。
“噢,许葚给的薄荷糖,你吃吗?”凌久时递去。
“吃,当然吃了。”阮澜烛接过,往手心倒了两颗后,塞进嘴里。
“你自己不吃吗?”他又问许葚。
“你们吃吧。”许葚摇了摇头。
阮澜烛嗯了声,顺手将剩下的糖塞进了自己兜里。
“那个禁忌条件,是什么意思啊?”凌久时问。
“面还没凉呢,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