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说曹操曹操到

几天后，各个方面也进入了稳定的局面。

元旦即将来临，文艺晚会就要选员了。论坛的讨论重心很快到了文艺晚会选员上。

叶凡刚把最后一本练习册塞进抽屉，就被陈星述拽着胳膊晃了晃：“哎，文艺晚会哎！我们班报什么节目啊？要不我们整个乐队？我弹吉他，你主唱，同桌……同桌你敲三角铁？”

小心的视线没离开桌面上的数学试卷，没细想就说道：“拒绝。”

“别啊，”陈星述不死心，凑到他旁边眨眼睛，“三角铁多适合你啊，敲一下能安静半小时，完美契合你的气质。”

叶凡在旁边认真思考，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看你适合去跳搞笑舞，毕竟自带喜剧效果。”

“我才不！”陈星述立刻挺胸，“我要表演深情演唱。”

正说着，班长抱着一叠报名表走进来，拍了拍手：“文艺晚会选员开始报名啦！有想法的同学赶紧来领表，舞蹈、歌曲、小品、乐器都行，截止到周五下午啊！”

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好几个人涌过去看表。

陈星述也拉着叶凡挤了过去，回来时手里攥着两张表，兴奋地晃了晃：“叶凡叶凡，我们报个

童话故事吧？就演《灰姑娘》，我演灰姑娘，你演王子，怎么样？”

叶凡看着他眼里的光，没好气道：“你要穿着水晶鞋穿着裙子在舞台上跳舞？”

他是一脸自恋地夹起声音：“也不是不行……我这么天生丽质……”

“……你好不要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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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小心和伽罗依旧互相补习。

小心桌角被人放了张报名表，他抬头，看见伽罗冲他笑：“不试试吗？比如……钢琴伴奏+现场绘画？”

小心指尖摩挲着报名表边缘，没说话。

他听说过这种形式，听觉和视觉双重呈现出故事的声音与画面结合。

他抬眼看向伽罗，对方还在等着他的回答。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伽罗的发梢上，泛着点浅金色的光。

“可以。”小心把报名表折了折，塞进了课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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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节目那天，伽罗把钢琴谱摊在小心桌上时，阳光正透过窗户，在琴谱的五线谱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

“选了首《星夜》的改编曲，”伽罗指尖点了点谱子上的高音符号，“你看这段，右手的跳音像不像流星？”

小心的铅笔在素描本上顿了顿，刚画到一半的星空突然多了道歪斜的光轨。

他抬眼时，迫不及防地，撞进了伽罗充满笑意的眼睛：“你画的星空，和这首曲子的感觉很像。”

排练室在旧教学楼的顶楼，角落里堆着落灰的舞台灯，伽罗调试钢琴时，琴键发出几声走调的嗡鸣。

他弯腰掀开琴盖，小心正蹲在地上铺画纸，胶带在瓷砖上粘出“啪嗒”轻响，把纸的四角固定成紧绷的平面。

“第一段别急着画，”伽罗试弹了个和弦，回声在空旷的房间里荡了荡，“等我弹到第三小节的颤音，你再开始画第一笔。”

小心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知道了。”

第一遍合练时，伽罗的指尖刚落在琴键上，陈星述突然从门外探进头，举着手机录像：“我来当观众评委！”

话音刚落，就被叶凡拽着后领拖了出去，走廊里飘来句“你还没排练好呢，给我回来。”

钢琴声起时，小心盯着空白的画纸，听着旋律里起伏的节奏。

当颤音像细碎的星光漫过来时，他手腕一转，墨汁在纸上洇开第一朵星云。画笔在纸上拖出长长的弧线，时而重得几乎戳破纸背，时而轻得像拂过水面。

那是他跟着伽罗指尖的力度在走，琴键按下的轻重，都变成了画纸上浓淡不一的蓝。

伽罗眼角的余光瞥见画纸上渐渐成形的星空，突然在一个转调处慢了半拍。小心的笔立刻顿住，墨滴在纸上晕成个小小的洞。

“抱歉，”伽罗抬头时，额角渗出细汗，“刚才看你画到流星了，有点分神。”

小心摇了摇头：“继续吧。”

排练室的窗没关，风卷着几片落叶飘进来，其中一片正好落在画纸边缘，被未干的颜料轻轻粘住。伽罗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小心的笔刚好停在星空的右下角，那里用极细的笔触画了两颗挨得很近的星星。

“画完了？”伽罗起身时，琴凳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走到画前，看见那片星空里藏着个小小的细节——流星坠落的终点，有个用铅笔淡淡勾出的钢琴轮廓。

小心把笔放进笔洗，清水瞬间被染成淡蓝色：“改了三次，才跟上你的节奏。”笔洗里的水晃了晃，倒映着他耳尖泛起的薄红。

这时叶凡突然推开门：“我们来看你们了。”

陈星述从叶凡身后钻出来，盯着画纸上的金粉星星咋舌：“早知道我刚才不该跑，这简直是魔法现场啊！”

叶凡也叹为观止：“伽罗一边弹小心一边画，这就是所谓的知音吗？”

“现实版的高山流水吗，有点意思。”

陈星述突然凑过来，鼻子差点碰到画纸：“你们这节目绝对能拿第一！到时候舞台上再打个蓝色追光，伽罗弹钢琴的影子投在墙上，小心你站在光里画画……哇，想想就绝了！”

伽罗两眼发光：“很不错的想法，到时候我们跟相关人员沟通一下。”

陈星述得意地扬起下巴，伸手拍了拍胸脯，语气笃定得像已经看到了结果：“我敢赌，今晚班主任看到这个节目直接说这个节目直接进终审，不用再筛选了。”

下一秒，排练室的大门被推开，语气带了点笑意：“什么节目这么厉害不用筛选呀？”

说曹说曹操曹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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