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儿臣当日的确是在检蔬司。”李承泽走出来道,“那日儿臣想着亲自去检蔬司挑一些皇子妃喜欢的食物,却不想正好遇上范闲查封检蔬司,然后范闲拿了戴公公的三千两。”
苏湫妤没想到,李承泽又把自己连带上了。实则,李承泽是在提醒范闲,苏湫妤现在和自己还有婚约,范闲想针对自己,需要好好掂量掂量。
范闲看了苏湫妤一眼,转而问李承泽,“那殿下怎么没参我呢?”
“因为我相信你,也相信我的皇子妃!”李承泽对着苏湫妤笑了一下继续道,“庆阳公主说范闲才华惊世,入京不久就有了诗仙之名,更是身担检察院重任,可谓是前途无量,儿臣和庆阳公主想来想去又不觉得这样的人会为了三千两自毁前程。如若他私下如此,儿臣知道了必定参他一本,可他当众收钱,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儿臣以为他定是另有所图。”
范闲笑着点头,“没错!钱我是收了。赖御史钓过鱼吗?没有鱼饵,鱼可不会上钩!那三千两银票我一拿到手就交给陈院长了,要查检蔬司的事情我也和陈院长说过!而我之所以迟迟不上书自辩折就是因为这朝堂上的贪腐之辈不是一个两个!”
苏湫妤深吸一口气,范闲是要彻底查了李承泽的党羽。
李承泽的脸色有些变化。
随后范闲利用赖名成忠诚廉洁和为国为民的性格,将朝堂上查贪的事情弄到了赖名成都察院手里。
范闲给了赖名成一个册子,并说这册子里牵扯极广,甚至……和朝内的皇子有牵连。
李承泽的脸色明显更不好了。
赖名成义愤填膺替都察院结下了这个贪腐名册,要为国解忧。
赖名成看见名册内容的第一刻,立即就将目光投在了李承泽身上,然后转而又看了看苏湫妤,毕竟苏湫妤现在名义上是李承泽未婚的皇子妃。
……
下了朝之后,范闲心情不错,他抬起胳膊搭在了苏湫妤身上和苏湫妤一起往外走去。
苏湫妤问道:“范闲,我不曾过问过你究竟要做什么,但这次你是想借助都察院之手查李承泽吧?”
范闲见苏湫妤脸色有些凝重,他将自己的胳膊收了回来,道:“小妤,我知道李承泽在你眼里并没有那么罪无可恕,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全部的他。你应该知道抱月楼的管事人袁梦跟李承泽牵扯很深,袁梦在李承泽的默许下欺男霸女,所犯罪恶只多不少。那天我进抱月楼之前,遇见了一个叫老金头的人,他受到检蔬司戴公公欺凌,被迫之下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抱月楼。我给了他五百两,想帮他将女儿赎回来,可是他人活着进去了,出来后片刻就死在了大街上……”
范闲眼眶越说越红,“他不仅没把女儿赎出来,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苏湫妤愣了一下,“对不起……范闲,我……我不知道你……”
“没事儿。”范闲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好了……我陪你回公主府吧。”
范闲携着苏湫妤离开了皇宫。
李承泽就站在范闲和苏湫妤身后不远处,他眼神定定地瞧着范闲,紧接着快步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