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忆——
转眼又是一年夏,已经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新生的刘耀文,正牵着林听晚的手一起漫无目的地在京市的大街上逛,伴着周围小摊贩叫喊的声音,也分享着自己报道时的趣事。
生动的模样就像一只永远活力满满的小狗,你不理他他就会靠在你的肩膀上不停地哼唧,试图引起注意。
刘耀文“我跟你说,学长都可稀罕我了还说我是个可塑之材...”
刘耀文“哼哼,我,抢手货!”
外人面前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刘耀文,到了林听晚面前却是带着一股傲娇劲儿,说话可爱得不行。
她笑着,听着刘小狗在一旁念叨,兴奋起来还不自觉地手舞足蹈,惹得林听晚笑他幼稚,又不禁感叹:
林听晚“你别高兴过头了,后面可有得苦让你吃。”
毋庸置疑的是,来到新环境,刘耀文的适应能力确实很强。不像林听晚,性子冷,在宿舍也还没和室友熟络起来,刚到学校的那几天总是独来独往,连个人影都很难看到。
室友背地里都叫她“独行侠”,林听晚听到之后也只是扯了扯嘴角,并未有太大的反应。
但这点却在刘耀文面前藏得很好,心事重重的模样从未表露过半分。
两人学校隔得不远,林听晚就读于旁边的京市师范大学,不过学的是本校的王牌专业——心理学。
所以她更会隐藏自己。
刚经历完入学、报道等接连不断的事,两人都有些疲倦,甚至有些超负荷。但终究是耐不住彼此想见面的心,于是在军训前的空余时间,相约在京市街头,没有目的,只是想两个人在一起就够了。
那时候,他们都觉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行了,有什么困难大不了一起面对。
后来却只道世事无常,上天有情亦无情。
分离,好像总是人生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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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林听晚的出现,刘耀文是意外的。在对上她那双一如从前那般清澈的眼眸时,却失了真,在半刻后又清醒过来。
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傻子”,看似平静的脸,实则早已破碎,却又不肯就此甘拜下风。又把平日里对世事都淡漠的模样高高挂起,试图来掩盖自己此刻的心乱。
林听晚当年不告而别,距今也有七年之久。
七年的时间,能够冲刷掉多少东西?京市不断发展,街头面貌也焕然一新,从前两人经常漫步的街道也早早刷上了新漆、换了一次又一次的装修。
熟悉的景色却没等来熟悉的人。
周围的一切都在变,不变的又会是什么。
还爱吗?还念吗?
刘耀文自然清楚自己的答案,却又不想早早地缴械投降。
那是他多少个午夜梦回里,反复想起,却如蚂蚁噬心一般,密密麻麻却忘不掉的事实。
想到这,他挪开看向林听晚的视线,把注意力转移到不远处的尸体上,试图让案子来麻痹自己。
却也因此错过了林听晚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
丁程鑫“怎么半天也不搭腔,在学校里没教你基本礼貌吗?”
丁程鑫虽然有些疑惑林听晚的那句“好久不见”,但碍于现场特殊,他也不好发问,只能先出面缓解气氛。
这两人的磁场太过不对,职业习惯让他觉得这两人肯定不对劲。
眼珠子一转,心里开始悄悄盘算。
常懿“抱歉啊林老师,我们刘队就这样,遇上案子就这副冰块脸,看起来特不好接近的样子。”
常懿“其实他人很好的。”
刚入队的常懿也是个人精,再加上穿着西装的林听晚身上的御姐风是她平日里可望不可即的风格,下意识想要亲近她。
所以毫不犹豫地凑过去,不管自家队长什么表情就小声地跟林听晚提供“情报”。
刘耀文“常懿,别跟着丁哥瞎起哄。”
刘耀文“再说了丁哥,你这是造谣,警校可以告你。”
刘耀文略显无奈地转过身,刚才的情绪也早已调整好。
再次看向林听晚的时候眼里只剩打量。
刘耀文“抱歉,是我失礼在先。”
刘耀文“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刑警一队的队长刘耀文。”
他早就不是七年前那个刚入学的毛头小子了,如今也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刑警队队长。
他们都有了新的生活。
林听晚听到这句介绍的时候慌了神,一开始看到刘耀文的瞬间她也伪装着自己。前任再次相见,但地点却称得上是诡异。
早已平静的心,却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就轻而易举地被打乱。
整个人心绪乱作一团。
来之前她就做好准备迟早会和刘耀文相遇,只是没想到却是这般早。
早到她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安顿下来就被范丞丞一个电话叫到这里,到了才知道是要和这次案子的主要负责人——刘耀文见面。
脑海里闪过的是好友书痂在自己临行前反复交代的话:
书痂“你别一回国就又和你的白月光牵扯不清,这么多年了你也没放下,回去又重蹈覆辙了怎么办?”
书痂“既然选择回国,那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书痂“不要再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了。”
思绪回神,林听晚也在重新对上刘耀文视线的同时,伸出手:
林听晚“你好,我是林听晚。”
林听晚“主修犯罪心理,这次来是协助你们一起侦破这个案子。”
只是大家都没料到,刘耀文竟是当场下了林听晚的面子,自动忽略那只停在半空的手,对着丁程鑫说,眼神却是看向林听晚:
刘耀文“范厅当真是忧心了,这个案子既然交给一队,那我们肯定会尽全力追查到底,也没必要浪费人才在我们这。”
刘耀文“耽误人家发展嘛不是。”
夹枪带棒的样子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对上面的安排很不爽。
但只有林听晚隐隐听出,却又自嘲一笑。他到底是对安排不满,还是...对于她的突然出现而不满。
沈眠人“刘耀文,你是不是真欠揍了。”
沈眠人“等哪天来家里吃饭,是不是得让你丞哥亲自来请啊?”
一直在旁边没作声的沈眠人适时出声打断,把尸体体面处理完后她就忙着让其他同事把尸体装袋,以便带回去进行解剖。
忙完转身就看见几人在这对峙,本不想插手,但听到自家先生的名字被提到,还是没忍住过来想教训一下刘耀文这个犟种。
好歹自己也算他的师娘,在师娘面前就对师父的安排公然不满,看来真是吃多了撑的没事干。
不怒自威的模样刘耀文自然是怕的,沈法医这人护短,他今天也是冲昏了头脑才干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