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妄那一次附身“点拨”之后,韩素熙仿佛被打开了某个危险的开关。她不再满足于通过朴智旻迂回接近,开始更加直接、也更加大胆地将目光投向金泰亨本人。
她利用职务之便,总是“恰好”轮到为金泰亨化妆,指尖停留的时间稍长,眼神里的热度几乎要将他灼伤。她会“无意”地准备他喜欢的零食饮料放在他的待机室位置上,上面贴着心形便签。甚至在他单独练习时,会突然出现,借口帮忙看动线,目光却黏在他身上寸步不离。
金泰亨苦不堪言。他本性善良,不擅长强硬拒绝,尤其对方还是工作人员,每次只能尴尬地躲闪,结结巴巴地找借口,像只被逼到角落的无辜小兽。
「守护神!守护神!她又来了!救命啊!」他在心里疯狂呼叫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身影。
李无妄通常就飘在不远处,有时坐在高高的灯架上晃着腿,有时倚在镜墙边,像个最合格的旁观者。看到金泰亨投来的求救目光,她绝美的脸上不仅没有同情,反而会勾起一丝极其恶劣的、玩味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戏剧。
「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她冰冷的声音直接响在金泰亨的脑海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这明明是你惹出来的!」金泰亨气得在心里跳脚,脸颊鼓鼓的,「是你用我的身体去撩她的!坏蛋!大坏蛋!我以后再也不借给你身体了!!!」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靠近。李无妄不知何时飘到了他面前,虽然别人看不见,但他能清晰地看到她微微倾身,那双冰冷的眸子近距离地审视着他气鼓鼓的脸。
她不太理解这种激烈的情绪,但似乎……需要安抚一下这个临时的“容器”?
然后,她生硬地伸出手,模仿着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动作,轻轻拍了拍金泰亨的头顶。动作有点僵硬,带着非人的冰凉触感。
“再忍耐一下。”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似乎放软了一丝丝,“很快就不用忍了。”
奇妙的是,就这么一个笨拙至极的、毫无诚意的安抚动作,配上那句没头没尾的话,金泰亨却奇迹般地感到一股莫名的平静袭来,刚才那股委屈和气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抽走了,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又有点奇怪的熨帖。
他愣愣地抬起头,看着李无妄那张近在咫尺的、没什么表情却异常好看的脸,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他……这就被哄好了?就因为一句“再忍耐一下”和一个僵硬的拍头?
「金泰亨你也太没出息了!」他在心里鄙视自己,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可是……她哄我了诶……她是不是有点在乎我的感受?」
“……好吧,那就再忍一下下。”他瞬间忘了自己刚才的信誓旦旦,心间泛起隐秘的甜。
他完全不知道,李无妄只是本能地、顺手吸取了他溢散的负面情绪作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能量补充。但阴差阳错,效果拔群。
阴差对待这种因自身任务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向来是“废物利用”。但金泰亨却单纯地以为,是自己太喜欢这位“守护神”,以至于好哄得不得了。
然而,金泰亨本能的躲避和偶尔流露的为难,看在另一个人眼里,却完全变了味。
朴智旻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看得分明,韩素熙对泰亨的攻势越来越猛,而泰亨呢?每次看起来好像很困扰,想拒绝,但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气质会发生一种极其细微的变化——那种困扰和为难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慵懒又游刃有余的态度。不明确拒绝,也不接受,只是用那种深邃的、仿佛能拉丝的眼神看着韩素熙,偶尔还会回应一两句看似平常却总能惹得对方脸红心跳的话。
然后韩素熙就会更加热情,转头对自己却越来越敷衍。以前还会耐心听他说话,对他温柔地笑,现在却经常心不在焉,眼神总往泰亨那边飘,没了那份刻意维持的耐心和亲近。
朴智旻心里又酸又涩,还有一种被好友背叛的愤怒。他私下里明明问过泰亨:“你觉得韩素熙怒那怎么样?你……喜欢她那种类型吗?”
当时的金泰亨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眼神真诚无比:“阿尼阿尼!完全没有!智旻尼你不是喜欢她吗?我怎么会……”
可说一套做一套!每次韩素熙靠近,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特别是‘金泰亨’的那一套丝滑小连招效果显著,在朴智旻眼里已经变成了:泰亨嘴上说着不喜欢,行为上却享受着对方的讨好,既不明确接受也不彻底拒绝,活脱脱一个玩弄感情的暧昧高手!
终于,在一次集体行程结束后,朴智旻看到韩素熙又拿着水想递给独自坐在角落休息的金泰亨,而金泰亨正一脸困扰地想摆手拒绝时,眼神突然恍惚了一下,抬起的手顿了顿,变成了一个略显僵硬的、接过水瓶的动作,虽然没说话,但那瞬间看狗都深情的眼神变化又被朴智旻捕捉到了!
就是这种眼神!又来了!
朴智旻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韩素熙的手腕,将她拽离金泰亨身边,,声音压抑着愤怒:“怒那!我有话跟你说!”然后不由分说地将一脸错愕的韩素熙拉到了隔壁的空房间。
‘金泰亨’挑了挑眉,并未阻止,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 而后她突然结束附身,金泰亨猛地回过神,看着自己手里多出来的水瓶和智旻愤怒的背影,心里大叫不好:「完了完了!智旻尼误会了!守护神你又害我!」
他焦急地看向已经飘在一旁的李无妄。
李无妄只是淡淡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
空房间里,朴智旻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心动又此刻让他无比难过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部勇气:“怒那!请你……离泰亨远一点!”
韩素熙一愣,随即脸上浮现被冒犯的神色:“智旻xi,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在关心成员……”
“关心?”朴智旻打断她,语气带着嘲讽,“什么样的关心需要天天送水送吃的,动不动就想肢体接触?怒那,你看泰亨的眼神,根本不单纯!”
“智旻xi——”韩素熙的不悦跃于表面,意识到自己已经情绪上头、多说多错的朴智旻立马向韩素熙道歉。
“对、对不起怒那,我并不是要指责你的意思,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泰亨他根本就不是在认真对待怒那你!”朴智旻急切地解释,语气带着痛心,“他只是在玩暧昧而已!怒那你那么好,你值得更好的!我……我喜欢怒那!从很久以前就……”他的告白脱口而出,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赤诚和笨拙。
然而,韩素熙听完,脸上却没有丝毫感动,只有一种被冒犯和不耐烦。她重生回来,目标明确就是要拿下金泰亨,这个朴智旻算什么?也配来阻拦她?还告白?真是可笑。
她冷冷地打断他,语气疏离又刻薄:“智旻xi,我想你误会了。我对你从来没有那种意思,从来都只是工作人员对艺人的普通关心。至于我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我和泰亨xi怎么样,也与你无关。抱歉,请不要再说这种让人困扰的话了。”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开门离开。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朴智旻脸上。
朴智旻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被拒绝的难堪,心意被践踏的刺痛,以及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如同冰水般将他淹没,他失恋了。而且,是以一种极其狼狈的方式。
过了一会儿,金泰亨小心翼翼地推门探进头来,脸上写满了担忧:“智旻尼?你……没事吧?”他刚才看到韩素熙冷着脸出来,就知道大事不好。
“没事?”朴智旻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受伤,他一把推开金泰亨,“金泰亨!你玩我很有意思吗?!嘴上说对她没兴趣,背地里却用那种眼神勾引她!现在她拒绝我了!你满意了?!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很有趣吗?!”
都是因为泰亨!如果不是他那样曖昧不清,韩素熙怒那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不是的!智旻尼你听我解释!那不是……”金泰亨急得不行,百口莫辩,他总不能说那是守护神上他身干的吧?
“不是什么?!”朴智旻根本听不进去,情绪彻底失控,“你就是个骗子!虚伪!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们绝交!”
“智旻尼!”金泰亨也急了,吵架他本来就不擅长,眼看好友误会至此还要绝交,他慌得不行,下意识地看向倚在门口看戏的李无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求助:「守护神!快帮帮我!解释一下啊!求你了!」
李无妄接收到了他的眼神信号,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恶劣的弧度。
帮你?好啊。
于是,熟悉的冰冷感再次接管了他的身体。下一秒,金泰亨眼神一变,周身气场瞬间冷凝。
“朴智旻,”‘金泰亨’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你闹够了没有?”
正准备继续发泄怒火的朴智旻被这突如其来的语气变化噎得一怔。
“首先,”‘金泰亨’条理清晰,语速不快,却字字戳心,“我们是爱豆,正在上升期,公司明令禁止恋爱。你刚才是在向工作人员告白吗?你想过后果吗?”
朴智旻脸色一白。
“其次,”‘金泰亨’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我从始至终,有主动对她说过一句超越界限的话,做过一件越界的事吗?难道因为我太有魅力,吸引了她的注意,这也是我的错?”
朴智旻张了张嘴,无法反驳。仔细回想,泰亨确实没有主动过……都是韩素熙在主动,而泰亨……大多数时候是在躲闪,只是偶尔……
“最后,”“金泰亨”冷笑一声,给出了致命一击,“我不明确拒绝,是出于礼貌和尊重,不想让身为同事的她难堪。难道非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难堪,你才满意?朴智旻,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只是受不了她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捅破了朴智旻最后的自尊心。他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巨大的羞愤和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吵不过眼前这个突然变得牙尖嘴利、逻辑清晰的“金泰亨”!
“你……你混蛋!”朴智旻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地吼道,“金泰亨!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俩绝交!以后你别再跟我说话了!”
说完,他狠狠瞪了“金泰亨”一眼,撞开他的肩膀,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李无妄的魂体满意地脱离。
金泰亨的意识回归,听到的却是朴智旻绝交的怒吼和摔门而去的背影。他整个人都傻了,呆立在原地,如坠冰窟。
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转过头,看向飘过来的李无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难过,声音都在发颤:“为、为什么要那么说?!我是让你帮我解释!不是让你把他气走啊!你为什么要说最后那句话!那样太伤人了!你看!智旻尼他都要跟我绝交了!呜呜……”
李无妄飘在那里,一脸理所当然:“不是你让我帮你吵架的吗?我吵赢了。”
而且还赢得非常彻底。
金泰亨一噎,差点背过气去:“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让你帮我解释真相!我不是要吵赢他!我是要和他和好!!”
李无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彻底搞砸了的模样,成了压垮金泰亨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瞬间明白了,这个“守护神”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不在乎他的友情,她只在乎她那该死的“任务”和所谓的“效率”!
“你……你根本就是个大坏蛋!”金泰亨气得口不择言,委屈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你只在乎你的任务!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借身体给你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说完,他转身就想跑出房间,不想再看到这个让他又喜欢又伤心又愤怒的存在。
而李无妄却皱起了眉,眼神发冷。讨厌她?不借身体?不想见她?这可由不得他。一股莫名的、极其陌生的烦躁感攫住了她。
“站住。”
她甚至没动,只是意念微动
金泰亨的身体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惊愕地挣扎,却毫无作用,只能维持着一个逃跑的姿势,背对着她,眼泪掉得更凶了。
李无妄飘到他面前,行动飘渺,绝美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她一把将不能动弹的金泰亨推得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壁咚姿势,顺势解除了他的定身。
身体能动的瞬间,金泰亨腿一软,差点滑下去,却被眼前少女那双冰冷彻骨、仿佛蕴含着无尽幽暗的眼睛吓住了。
李无妄凑近他,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她红唇轻启,呵气如冰,带着千年鬼神的威压与不容置疑的威胁:
“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金泰亨被她眼底那丝真实的、非人的戾气吓到了。所有的气愤和委屈都被巨大的恐惧压了下去。他别过头,紧抿着嘴唇,不敢再看她,也不敢再说那些狠话,只有眼泪默默地、不停地往下流,看起来可怜极了,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
看他这副样子,李无妄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感又升了起来。人类真是麻烦,又脆弱又爱哭。她失去了兴趣,转身就想消失。
就在她魂体开始变淡的瞬间,原本靠在墙上默默流泪的金泰亨,不知哪来的冲动和勇气,猛地朝她扑了过去!
“不许走!”
他哽咽着大喊,张开手臂想要抱住她。
然而,他忘了,她是魂体。
他毫无意外地扑了个空,身体因为惯性向前栽去。
李无妄也没料到他会突然扑过来抱她。几千年来,从没有人敢、也没有人会这样对她。扑空?拥抱?这种陌生的、完全超出她计算的行为让她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愕和停滞。
眼看金泰亨就要狼狈地摔倒在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瞬间凝聚魂体,显现实形,伸出手臂——接住了他。
金泰亨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一个冰冷却真实存在的怀抱里。他愣了一下,也顾不上惊讶为什么能抱到了,巨大的委屈和后怕再次涌上心头,他立刻用力回抱住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把脸埋在她散发着冷香的颈窝里,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语无伦次地控诉:
“坏蛋……呜呜……守护神大坏蛋……你怎么能那样……怎么能吓唬我……还气走智旻尼……呜呜……我最喜欢智旻尼了……我不要和他绝交……”
他生气,不止是因为和智旻绝交,更是因为觉得李无妄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那种被当作工具、被随意摆布的难过伤到了他。他其实就是想像上次那样,让她哄哄他而已,哪怕只是笨拙地拍拍头也好。
可她不哄,还定住他,吓唬他,吓唬完了居然还想一走了之!
所以,即使害怕,他还是要扑过来抱住她,主动“原谅”她,给她台阶下。
谁叫她是他的守护神?他喜欢她呢?
越想越委屈的金泰亨拥抱得更用力,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湿意,透过冰冷的纱裙,似乎要灼伤她的魂体。
李无妄身体僵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地府手册里没写这个。她想推开他,但男孩抱得很紧,哭得那么伤心,仿佛她是他唯一的浮木。
哭了半天,见李无妄只是僵硬地站着,没有任何反应,金泰亨吸了吸鼻子,抽噎着抬起头,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兔子。他看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的、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做了一个让李无妄更加无法理解的动作——
他抬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上,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地、笨拙地教她:
“要……要这样……轻轻摸……说‘乖,泰亨啊不哭了’……才行……”
李无妄:“……”
她感受着手心下柔软的发丝和人类皮肤传来的温热,看着他那双被泪水洗过更加清澈明亮、充满期待和委屈的眼睛,几千年来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名为“无措”的情绪。
她僵持了片刻,终于极其缓慢地、极其笨拙地,按照他教的,非常轻微地动了一下手指,干巴巴地重复:“……乖,泰亨啊不哭了。”
金泰亨看着她这副笨拙学习“人类安慰方式”的样子,明明是自己要求的,却又忍不住有点想笑,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他的守护神,好像……也没那么坏。至少,她接住他了,没有让他摔倒。他吸吸鼻子,虽然眼睛还是红红的,却满足地在她冰冷的怀里蹭了蹭,小声嘟囔:“……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不可以再那样了……”
至于“绝交”的狠话,早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李无妄看着怀里瞬间被哄好、甚至开始得寸进尺的人类男孩,冰冷的心湖,似乎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连涟漪都算不上的波动。
这场剧烈的争吵,最终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暂时平息。
但裂痕已经造成。朴智旻说到做到,开始彻底无视金泰亨。95line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战。
韩素熙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冰冻气氛,心中暗喜,觉得机会来了,试图趁虚而入,对金泰亨更加殷勤。
这次,终于能完全控制自己身体的金泰亨,看着眼前这个导致他和好友决裂的“罪魁祸首”,第一次冷下了脸,在她又一次试图靠近时,猛地后退一步,语气生硬地说:“怒那,请保持距离。还有,以后不要再做那些多余的事情了。”
韩素熙愣住了。
金泰亨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快步离开,开始明显地躲着她,只留下韩素熙一脸错愕和难堪地站在原地。
而成员们也很快察觉了95line这对形影不离的亲故之间的异常。一开始以为是普通闹别扭,但几天过去,两人之间依旧像隔着一堵冰墙,气氛低迷得可怕。
哥哥们坐不住了。经过私下简单沟通,决定分头行动。
经过简单的“内部会议”,分工明确:
1. 看透一切且语言犀利的闵玧其,负责找朴智旻谈话。
2. 理性且善于沟通的队长金南俊,负责找金泰亨了解情况。
3. 温柔又具亲和力的大哥金硕珍,负责去找韩素熙化妆师,委婉地提醒她注意与艺人的距离。
闵玧其直接把朴智旻拎到工作室,关上门,没什么废话:“说吧,和泰亨怎么回事?因为那个化妆师?”
朴智旻在信任的哥哥面前,卸下了防备,眼圈泛红,把积压的委屈、失恋的痛苦以及被“背叛”的愤怒都说了出来,当然,重点控诉了金泰亨“口是心非”、“玩弄感情”的行为。
闵玧其安静地听着,手指敲着键盘,等他说完,才淡淡开口:“首先,爱豆恋爱,死路一条,这话我说过很多次。你动了心,就是你错了。其次,”他瞥了一眼朴智旻,“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全部?泰亨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他像是会玩弄感情的人?”
朴智旻愣住了。
另一边,金南俊和金泰亨在天台聊天。
“泰亨啊,和智旻怎么了?因为韩素熙化妆师?”
金泰亨有苦难言,只能含糊地说:“嗯……有点误会……但我真的对怒那没那种意思!是智旻尼他不相信我……”
金南俊推了推眼镜,逻辑清晰:“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泰亨啊,有时候不明确的拒绝和暧昧的态度,比直接的拒绝更伤人。尤其是对智旻那样敏感的人来说。而且,我们的身份,注定不能给任何人错误的信号。这是对别人负责,也是对我们自己负责。”
金泰亨低下头,若有所思。
而金硕珍,则找到韩素熙,笑容依旧温暖,但话语却带着明确的边界感:“素熙xi,最近辛苦你了。孩子们还小,有时候可能不太会把握距离,如果有什么让你误会的地方,我替他们道歉。我们作为工作人员,帮助他们专注于事业才是最重要的,对吧?”
韩素熙听着这话,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只能点头称是。
在哥哥们的轮番开导和现实的压力下,朴智旻和金泰亨之间的坚冰开始慢慢融化。
一次深夜练习结束后,练习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金泰亨磨磨蹭蹭地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智旻尼……对不起……”
朴智旻接过水,沉默了一下,也低声道:“……我也有错。我不该说绝交那种话。”
“那我们……和好吗?”金泰希小心翼翼地问。
朴智旻抬起头,看着好友那双依旧清澈、此刻写满忐忑和真诚的眼睛,心里最后那点疙瘩也散了。他叹了口气,伸手捶了一下金泰亨的肩膀:“嗯。但是以后……离那个化妆师远点!”
“当然!”金泰亨立刻保证,用力点头,“我躲她还来不及呢!”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还有点尴尬,但隔阂总算消除了。
他们默契地约定,以后要更加专注于事业,齐心协力朝着梦想前进。而对于韩素熙,两人开始不约而同地疏远,保持绝对礼貌和距离。
韩素熙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尤其是金泰亨突然变得滴水不漏的回避,让她有些着急。一次她想借口给金泰亨补妆靠近,却被金泰亨下意识地躲开。
她忍不住追问:“泰亨xi,最近是在躲我吗?”
金泰亨想起这些天的糟心事,忍不住带上了点情绪,脱口而出:“不然呢?怒那,都怪你,害得我和智旻尼差点绝交!”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快步走开了。
韩素熙僵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
而这一切,都被飘在一旁的李无妄静静看在眼里。她的目光落在那个重生者化妆师不甘而扭曲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
鱼儿已经彻底被惊动,甚至开始焦躁了。
接下来,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