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大大松了一口气,欣慰道:“难得你们如此帮忙,柏儿以后就仰仗你们这些兄弟了!”
“有劳姐夫和两位妹夫了。”长柏拱手而鞠。
但大娘子听到众人商议,心中却异常难受,不禁抱怨道:“你们这些亲戚都是有本事的,为什么不让柏儿去个富裕地方,偏要往那穷山恶水?”
众人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坐在上首的老太太脸色发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华兰忙上前安慰:“母亲放心,父亲素来明达,他是为着二弟好,才会如此安排。”
“什么为他好?我看他是老糊涂了!”大娘子十分气恼,“你弟弟自小就是读书的,哪里吃过苦头,为什么去那鬼地方受苦!”
墨兰和明兰也上前劝解,谁知劝了半天,大娘子依旧埋怨不停,闹得盛紘不知如何接话。
盛老太太终于忍耐不住,一拍案几,呵斥道:“你有完没完!当着几个姑爷,你还要不要脸了?”
“他们敬你是长辈不好说话,主君在小辈面前,也给你留面子,你倒来劲了?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男人的事你少过问,免得又生事端!”
大娘子见婆母发怒,略略降低声音道:“爷们儿的事,我自不敢过问,可这是柏哥儿的事呀!他……他是我儿子,这辈子几时离开过我?”
“住口!你知道什么?!”老太太越说越怒,手指紧紧攥着茶碗。
“好男儿不志在四方,难道窝在家里下蛋?那泽县虽然偏僻,但这种不显山不漏水的地方,才不招人惦记,只要好好经营,与民休息,鼓励农桑,总能做出一番成绩来,倒是上面才好替他说话!”
大娘子听的发愣:“真,真是如此……?”
老太太见此情形,只有叹气的份了:“那些鱼米之乡的富庶之地,只是看起来光鲜,各种关系纠缠,后头层层势力,咱家根基尚浅,柏哥儿动不得碰不得,那才是不好过。”
大娘子泣声渐止,犹自神色忧心,似还未全信。
老太太不耐烦了,直接道:“反正这事已定了,你也少说些耸人听闻的,叫柏哥儿两口子出门的安心些,别吓着他们。”
盛家的儿女和女婿,此刻都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全当没看见这场冲突。
祖辈训斥父母辈,做晚辈的实在不好说什么,但这么一闹腾,众人不好意思再留下。
待盛老太太又说得几句话后,华兰便送母亲回了葳蕤轩,墨兰去林栖阁看望小娘,只明兰留在寿安堂陪祖母。
三个女婿和长柏,都跟着盛紘去了前厅叙茶,盛紘端坐主位,女婿与儿子分坐两侧。
窗外几竿翠竹随风摇曳,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众人聊起当前时局和朝廷纷争,袁文绍说得口渴,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瞥了瞥梁晗和顾廷烨这两个连襟,心中十分感慨。
当年顾二和梁六的名声口碑,比自己可差多了。
他们一个斗鸡走狗,一个游手好闲,还都有流连花丛的毛病。
就因为遇上了宫变,一下子押对了宝,如今都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梁晗以前还是自己下属,如今不知把自己甩多远。
他理解长柏为何想离开京城,可自己苦熬了这些年,不押宝不站队,也没见到什么好处!
袁文绍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可两个连襟给他的刺激太大了。
眼下正是押宝下注的良机,一旦成功就是泼天富贵,可以省下几十年的拼搏。
他放下茶盏,谈起了自己的见解:“如今朝中局势微妙,两位圣人意见相左,要是跟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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