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姑妈,廷灿的嫁妆,我可以让步!至于我那位嫡母,倘若她到此为止,那过去的事,我也能一笔勾销!可她若还不死心,大家就各安天命……你今天做个见证,日后有什么好歹,不能说我忤逆父亲!”
萱宁堂内,太夫人正对着儿子廷炜大发脾气,一旁的儿媳朱氏不停劝慰。
朱氏抚着肚子劝道:“母亲,您要是生气伤了身子,传出去就是儿媳的罪过了。三郎枝繁叶茂是好事,我已拨了丫鬟起照料欣儿,一定伺候得妥妥帖帖。”
太夫人重重地一拍桌子,对着跪地的顾廷炜骂道:“你个不争气的混账,读书不成,习武不能,沾花惹草倒无师自通!这么贤惠的媳妇,你就这么伤她的心!今后我还怎么见亲家公!”
顾廷炜跪得膝盖发疼,却一声也不敢坑。
朱氏忙帮着劝说:“母亲,您别怪三郎了。要说欣儿聪明乖巧,我瞧了也喜欢,将来生了孩子,也是贤哥儿的手足臂膀。”
“乖巧个鬼!”太夫人骂道,“这小贱人竟敢把避子汤偷偷换掉!这侯府虽换了侯爷,难道就没了家法?去叫人来,把那小贱人捆了,连夜送到庄子上打掉,别脏了侯府的地!”
“母亲!”顾廷炜面有不忍,“欣儿一个弱女子,这么一折腾,别说是孩子,便是她的命怕也……”
“你闭嘴!忤逆的混账东西!”太夫人声色俱厉,顾廷烨不敢再说话。
太夫人转头拉着朱氏的手,一脸慈爱之色:“好孩子,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委屈了你!”
朱氏又是羞惭又是感动:“母亲,这妥当么?”
“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太夫人断然道,“你身子重,赶紧回去歇着,我还要教训教训这臭小子!”
朱氏应了声,斜斜靠着丫鬟慢慢出去了。
顾廷炜看着朱氏出门,又等了一会儿后,才低声道:“母亲,您真的要处置欣儿吗?她不是您给儿子的么。”
太夫人慢慢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你个糊涂东西!求情是你能求的吗?一点没有眼力劲,还跪着做什么?不嫌丢人!”
顾廷炜这才慢慢站起来:“可是……欣儿她……”
太夫人一脸无奈之色:“蠢材,蠢材!承平伯就这一个女儿,她才刚怀了身孕,通房也怀了身孕,亲家心里能舒服吗?要求情你得让你媳妇儿求情,不能你来开口!”
“你回去好好哄哄她,让她明天当众开口求我,我再故意推辞几次,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孩子是你媳妇儿保下来的,欣儿母子都欠她一条命!”
“这样你媳妇会落个好名声,将来欣儿母子在她面前,也是低人一等,翻不出什么花来,亲家也不会怪罪你,明白了吗?”
顾廷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明白为什么绕那么大圈子。
太夫人又问起顾廷炜的差事,顾廷炜顿时来了精神:“六哥又给我谋了个新差事,这阵子五城兵马司正好有个缺。”
见母亲有些发愣,顾廷炜忙解释道:“这兵马司直接管理京城治安,品级不高却是个能通天的衙门,比原来营卫的差事肥多了。”
太夫人一脸笑意:“梁六爷确实能耐,你好好跟着他干,别丢了顾家的人。”
接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儿子:“六爷和你二哥是连襟,平时有没有提起过他?”
顾廷炜摇了摇头:“说也奇怪,六哥从没提过二哥,六嫂和二嫂是亲姐妹,可她每次来侯府看您,二嫂总是正好不在。”
太夫人露出一种古怪的微笑:“你二嫂是心照不宣,提前得了消息,故意避开呢!盛大娘子去宋州快个把月了,也该回来了吧?老婆子一堆事要借重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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