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荒漠,无止无境。橘红的夕阳照着人心情惆怅。
“这大漠的景色真是别具一格。”李承泽摩挲着手里的剑穗,这是故人留下的思念。
夜幕来临,灯火辉煌、美酒佳肴,异域风情。褪去二皇子的勾心斗角,李承泽活得舒坦又寂寞。
丝竹袅袅,又是一夜纸醉金迷。
李承泽难得来了兴致依窗窥探月,如今的他仍旧爱与民同乐。
婀娜窈窕,摇曳生姿。李承泽倚窗看着楼下的酒肉食客们寻欢作乐,一抹艳丽的红走进他视线——妖冶绮丽,如梦似幻。
“这世间,竟还有这般妙人。”
那人似乎醉了酒,耳边飞霞脸上红枫叠翠,以手掩面遮不住艳艳春光。
李承泽惊诧,舞台之上的人竟然与自己十分相似——举手投足之间,连自己都难以明辨。
“必安,那人是谁……”
身后空荡荡,李承泽心头一凉:原来不是幻觉。真的有这般相像之人。
“那又如何?”
一杯热酒伴着粗狂的声音,李承泽恍然:真有趣。
“死孔雀,花枝招展不知廉耻。”
李承泽面色凝重,这妇人莫不是在再说刚才那妙人~
“你这孔雀,怎么阴魂不散?难不成你还想跟着我们一同回去?”
李承泽蹙眉,这妇人莫不是将自己认错了人。
“你这孔雀,还真是上赶着招人讨厌……”
李承泽挑眉正欲开口身后传来了扣人心弦的声音,像小猫一样软绵绵地抓人得紧。
“嫂夫人可是舍不得我~,这才分开多久就巴巴地上赶着来~”
麴崇裕拨开帘幔从黑暗中走出像一只明艳清朗的石榴花露出艳丽的身姿,清俊明朗的脸上含着三分笑意三分醉意还有几分疏离。
库狄琉璃杏目圆睁,一时语塞。
“这位是……”
麴崇裕微微欠身,一抬眸甚是一惊:这世间将还有如此相像之人,仿佛是在照镜子。
“敢问如何称呼~”
明媚皓齿,宜室宜家。
“李承泽。”李承说得云淡风轻,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
“嘶!怎么有两个司马!”王君孟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真的是生得一表人才啊~”麴崇裕言语轻挑听得王君孟只翻白眼,李承泽嘴角却染了笑意。
“你也是个妙人。”
尾音婉转,惊得一众人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我们怎么算,也是一见如故~以后叫我玉郎~好吗?”
麴崇裕上前一步握住美人的手,眼里情谊浓浓。李承泽觉得甚是有趣,相同模样的人眼睛却完全不一般:眼前的人明明就是浓浓爱意里成长起来的娇艳石榴花,引人驻足难忘。
“那今后,玉郎莫要食言~”
“这只花孔雀真是在哪都能开屏!”白眼大军又加一人。
“这位姑娘可是看不惯?那就别看!”李承泽低垂着眉眼,浓长的睫毛下毒蛇蓄势待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见不得这小兔子吃瘪,或许是长得太像的缘故?
“承泽可是心疼玉郎~”
还是不像。他可不会这般轻挑~李承泽收回手莞尔一笑,凑到人面前低语:“在下从不与人一见如故。”
麴崇裕捂嘴一笑,挑眉眨眼,摇曳的烛光聚在他的眼尾摇曳生姿令人挪不开眼睛——被娇宠出来的少年真是令人羡慕。若是母妃父皇也这般宠爱自己,自己是不是也同他一样明媚灿烂。
“司马、司马,这人来路不明看这做派定时别有居心,还是别……”王君孟压低嗓子躲在麴崇裕耳边小声提醒。
“我不觉得呀,看着挺真诚的呀~”
王君孟无语问天,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切换:这是沉迷美色?长这么想,不会是自恋吧!
“承泽啊~以后有崇裕在,定会照顾你周全~”
李承泽心尖一颤抬眸对上澄澈的眉眼,水润的眼眸清澈明亮像一束光照向年少时不甘的自己。李承泽轻叹一口气朝着大言不惭的少年郎一甩额发,缓步走下阶梯。
“承泽,下次见到我们谈谈诗词歌赋,谈谈风月如何~”
李承泽脚下一顿,这话听着着实耳熟~上一个想谈风月的是……啊,想要我命的人。李承泽回首,阴冷的目光看得麴崇裕脚下生凉立正站好。
“承泽,我就是想带你看看西州美景~”
李承泽捂嘴一笑:这委屈模样当真可爱。
“好啊,司马相邀,承泽定当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