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地府有没有人管啊?”
“嘿,这地府都什么章程啊?连个鬼都没有!”
李承乾站在忘川河岸,烟波浩渺河岸寂静无声全然不见摆渡人的影子。骂骂咧咧的兔子太子伸长了脖子眺望:“啊啊啊!好烫好烫!”
“是谁在狗叫?”
整夜促膝长谈着实费些精神,李承泽窝在门客们怀里蹙眉一脸倦容地起身破开小船的帘子。远处,太子正捧着自己的脚上蹿下跳。
“呦,太子好雅兴。忘川之滨也能翩然起舞~”
熟悉的腔调~
“没想到二哥也在这。”
“二哥精神不错啊,一入地府就跟回了家似的~玩得可真花!”
李承乾咳嗽一声将漏了脚趾的鞋藏进衣袍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李承泽好看的眉宇微蹙,一件玄色的衣袍便将他裹了个结实只留巴掌大的小脸在外。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我死啦,自然就来了。”
忘了,这厮也是谋反死的。
“哎哎哎,你们这小船带我一个。早日去投胎,我也好追姑姑。这次定然要弄个好皮囊,嘿嘿~”
李承乾两手一摊,浑然一个泼皮无赖。几句话之间已然踏上小船。船身一沉,李承乾撩开船帘就往里钻。
“你你你,你们!二哥,你这两原来是通房侍卫啊!”
李承泽挤眉弄眼,眼里笑盈盈地盛满了八卦在范无救和谢必安身上来回转化。一旁的范无救坦诚着上身红梅朵朵,谢必安冷白的皮子上深深浅浅的红痕,李承泽脑瓜嗡嗡直突突朝谢必安范无救使眼色:能不能将这个傻子扔进忘川河。
“殿下莫看,脏东西。”
谢必安挡在李承泽身前遮住李承泽的视线,冷言冷语直叫人脊背发凉。
“谢必安,你说谁是脏东西!二哥,你也不管管你这门客,当真是以下犯上第一人。”
李承泽气不打一处来:这这这,成何体统?别拿死了的太子不当太子。
范无救默默穿上衣服里拎起太子的后脖领:“殿下,无救去去就来。”
“干什么干什么!救命啊。杀鬼啦!阎王阎王……我要告到中央,你们欺负新鬼。”
李承乾泪眼汪汪:姑姑,你在哪里?快来给乾儿主持公道啊!
“二哥,你的狗咬我!”
李承乾扑向李承泽抱着就不撒手,这可激动坏了范无救和谢必安。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李承乾就要将人扔河里,拖拖拽拽间小船摇摇晃晃。
许是都死了,李承泽的心里莫名生出些兄弟情谊:“无救、必安放开他吧。一会到了地方让他早点去投胎。”
“嘿嘿,还是二哥对我最好。”
李承乾一脸敦厚人畜无害地缩在李承泽身边:“二哥,他两弄得舒服吗?”
小船里风都是安静的,李承泽深吸一口气:
“还是把他扔下去吧~”
糟了。踩到二哥的猫尾巴了~
“二哥,二哥,我举报……”
为了活命,还是献祭一下队友吧。
“不想听~”李承泽揉揉太阳穴,吱哇乱叫的一早上实在是厌烦得很:拉出去,打杀了吧!
“二哥,我要举报谢必安与范闲……”
“嗯?拖回来!”李承泽抬起头,桃花潋滟的睡眼惺忪直直盯着李承乾仿佛在说:若有一个字参假,就让你尝尝忘川河水的咸淡。
“殿下,必安未曾……”谢必安跪得周正,一副大义凌然。
“哼哼,二哥,我接过线报——谢必安给范闲送过情书,就……”
李承泽无语昂头,真不想承认和这傻子是一个爹。抬手就是梆梆梆:“你怎么不说谢必安与你有私情。”
“二哥哥怎么知道?”太子捂住头,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
“你小子,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殿下的事?”范无救挑眉:老谢的神情不对,莫不是真有事!
“就就就、一起唱歌……”
谢必安小心翼翼地抬头对上李承泽凌厉的眼神吓得四肢发麻:“殿下,属下再也不敢了。”
“谢必安,你有什么不敢,你什么都敢!”头疼、好头疼,真是好你个谢必安,这是要跳槽啊~
“无救,我们离开这里。”
“好的,殿下。”范无救一脸得意,抱起李承泽钻出小船:“今后殿下就是我一个人的咯。”
“不可能!放开殿下!”谢必安气不打一处来,两人在忘川河上你追我逃。
“哎哎哎,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啊!”
“自己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