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的耳尖悄然染上一层淡红,他抬手轻揉了揉鼻尖,声音带着些许迟疑:“是不是要我说——” “没必要。”江芙盈的声音不疾不徐地截断了他的话,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没放在心上。像你们这样身份的人,疑心病重也是情理之中,但下回——”她稍稍停顿,目光淡淡扫过自己的手腕,“别再那么用力攥人了。”说完,她抬手指了指桌上那杯奶茶,语气清冷而疏离,“还有,这奶茶您拿回去吧,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韩烈的目光微微黯淡,一丝失落悄然滑过眼底,却转瞬被倔强掩去。“送出去的东西,我从不收回。你不喝,那就倒掉吧。”他的语气坚决,仿佛不容置疑。话音未落,他似乎害怕她再开口说些什么,转身匆匆离去,脚步急促得像是在逃避一触即发的某种情绪。江芙盈凝视着桌上那杯奶茶,缓缓伸出手拿起,指尖轻触杯壁,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恰到好处的温度让她微微一怔。她的视线落在杯口,目光流转间,唇角忽然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连根吸管都没有准备,这分明是个局,一个等着她主动再去找他的理由。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她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盈盈,你什么时候买的珍珠奶茶啊?”张乐刚查完房回来,一眼就瞥见了她手里的杯子,忍不住问道。江芙盈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中透着几分调侃:“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这人还怪小气的,连根吸管都不忘自己留着,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她的话音未落,眼神已悄然染上了一丝促狭与复杂的意味。
与此同时,病房内,韩烈正注视着手下摆放餐点的动作。“烈少,您要的三明治。”手下将餐盒轻轻置于桌上,目光不经意地环视了一圈,未见奶茶的踪影,刚欲启唇询问,便听见韩烈低沉的声音:“这里没你的事了,先出去吧。”手下微微一怔,却未多言,恭敬地应了一声“是”,随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韩烈缓缓坐入椅中,拾起三明治,却觉食不知味。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江芙盈手腕上的那一抹青紫,还有她方才那无奈中夹杂着一丝狡黠的浅笑,挥之不去。
韩烈捏着三明治的手指渐渐收紧,面包的碎屑落在膝盖上也没察觉。他望着病床上大哥平稳起伏的胸膛,耳边却反复回响着江芙盈那句“别再那么用力攥人的手腕”,眼前又浮现出她手腕上那片刺目的青紫——原来他的失控,竟留下了这么深的痕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是手下打来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烈少,拘留所那边有松动了,我们查到昨天负责录口供的警员姓赵,但他嘴很紧,说除非有正式手续,否则半个字都不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