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身术发动,孩子的哭腔被风撕碎,消散在长廊尽头。——再耽搁一秒,他怕自己真的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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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部们甚至没来得及发出警报。
血红的写轮眼在阴影里亮起,杀意像寒潮漫过地板。第一名守卫刚喝出“站住”,带土已穿身而过——字面意义的“穿过”。对方指尖只抓到一片虚空,下一秒,扭曲的空间涟漪将他整个人掀翻,重重砸在廊柱。
“团藏在哪儿?”带土的声音冷得发木,手腕一翻,一株黑褐色藤蔓破土而出,蟒蛇般缠住那名暗部的胸膛,骨裂声隐约可闻。
第二名、第三名暗部同时扑上。刀光划出雪亮弧线,却从带土体内透体而出——像斩一团空气。两人失衡的瞬间,地面暴起更多藤蔓,倒钩的荆刺勒住他们脖颈,将身体悬上半空。
“再问一次——团藏,在哪?”
藤蔓收紧,枝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被勒住喉咙的暗部双眼暴凸,却仍死死闭嘴。
带土眼底的风车纹疯狂旋转。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自己力量的全貌:空间与木遁在体内交织成漆黑漩涡,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把所谓“火影最强护卫”当成苍蝇拍扁。——原来杀戮可以这么干净、这么安静。
记忆里,雾隐那晚是血红的空白;如今空白被填满——原来“屠灭”只需要抬手。
理智在深处嘶喊:他们是同伴!松手!
可掌心涌出的查克拉更狂暴了,藤蔓节节鼓胀,倒刺扎进皮肉,血珠顺着枝纹淌成黑红的花。
“说。”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水底浮起,沉闷而陌生。
“——他会连你也失去。”
三代目声音不高,却像一桶冰水浇进沸腾的油锅。带土僵在原地,指节还保持着掐断藤蔓的姿势,眼里的风车纹骤然停转。下一秒,两名暗部扑上,反剪双臂,膝盖顶背,“咔哒”两声,查克拉锁环扣住腕骨,忍具袋被整个扯下。
他毫无反抗,任由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因为那一句话比任何封印术都更有效地抽走了他全身力气。
“不……”他嘶哑地挤出声音,像被砾石磨过,“我不能……没有他……”
三代目缓步走近,袍角掠过带土颤抖的指尖。老人俯视着他,神情里带着久经沙场的疲惫与真正的怜悯。
“你的痛苦我看得见,可你的行径让整个火影楼蒙羞。”他的声音低沉,却咬字清晰,“我曾警告过你:监护权随时可以收回。今晚的事,已经足够让我判定——你不再适合担任那孩子的监护人。”
“不!求您——”带土猛地抬头,泪水混着血痕在脸颊上划出猩红沟壑,“鸣人他……他只有我了!”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让一个随时可能把村子掀翻的定时炸弹留在他身边。”三代目抬手,示意暗部将人拉起,“我会给他安排最安全的环境,而你——需要冷静,也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带土被拖起时,膝盖还在打晃。他望向团藏——老人仍拄着拐杖,独眼微阖,唇角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像提前写好的悼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