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的事，我会彻查。”三代目最后丢下一句，却不再看向带土，“但今晚，你先到审讯室去。别再让我看到你为了私怨把刀口对准自己人。”
木门合拢，暗部的脚步声远去。走廊尽头， 鸣人 的哭声仿佛穿过重重墙壁传来，细弱却尖锐，像一根针，直直扎进带土被锁链缚住的心脏。
火影至少露出一丝同情，却仍缓缓摇头：“是他需要你？还是你离不开他？”
“两者都是！他——他还是个敏感的孩子，心太软，失去卡卡西已够他受的了。他需要我，旁人不会——不会懂他的！我早看清村里人怎么瞧他，他们恨他。若把他交给别人，他们不会——不会——”哽咽与抽泣已绞碎语句。“求您，三代大人，求您再斟酌。”他哀求，“而且他是——是我仅剩的全部。他是我家人我的弟弟，求您别把他夺走！别把我弟弟带走！”
“走到今日，我深感抱歉。”火影沉声答道。“至今你照顾鸣人，我向来欣慰；此决非轻率。”老人悲叹。“眼下，鸣人先安置于紧急庇护之所，待我权衡后行。”
带土甚至无力反抗仍按住他的暗部，只把脸贴在火影室的地板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保证，无论后事如何，他必得妥善照料。”火影向他许诺。
想起初遇鸣人时那孩子的惨状，他怎信这承诺？带土只能狂乱摇头，脑海与喉咙皆碎不成言。
“至于你，”三代续道，“在我裁量你行为之责前，先行羁押。冒犯长老，不可无罚。”
已无所谓。失去卡卡西，又失鸣人，他还有何牵挂？他明知团藏与卡卡西之死脱不了干系，却束手无策。想保监护人身份，本已希望渺茫；若此时再向团藏出手，便彻底归零。为了鸣人，他只能任那杂种苟活。
于是，当两名暗部将他架起，他毫不反抗，亦无力配合，软若面条任他们拖行。他逼自己别开目光——与那老团藏瞬息对视时，他分明见那老狗嘴角闪过一抹得意。
—--------------------------------
在审讯部深牢过夜，本不该算什么——毕竟神无毗桥后他住过更糟的地方。可偏偏这潮霉无光的囚室像极那处洞穴，守卫斜睨他的眼神又太似宇智波斑。
带土以为情绪早已抽干，然囚禁不过十分钟，相似即引爆恐惧，他无心理防线可言。接下来二十四、四十八抑或更久，他缩在牢角，哭嚎嘶吼。其间或掺悲怒，大抵是盲目惊惶。不需饮食，不需睡眠，他要么沉入醒着魇梦——仍被斑囚于岩穴；要么数尽悔错。
清醒片刻，他只想骂自己蠢：竟那样扑向团藏。把鸣人孤零零丢下，又把自己逼进死局。成，则因弑长老被定叛忍，失鸣人；败，则如眼前，成不定时炸弹，仍失鸣人。团藏未死，卡卡西未活，他或永不得见鸣人。他果然是旁人笑骂的笨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