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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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9月3日。

小堀哲的电话来的时候，十神度一正在从东大往高专去的路上。

2002年的事情之后，经过走访，得知了小堀家的情况，于是十神家每月会给小堀家一笔救助金，再加上政府那一部分救助金，打算就这样持续到小堀哲成年。

鉴于当年的事情里，有一只逃走的热泉咒灵，为了安全考虑，十神度一把电话留给小堀家，叮嘱有一些灵异现象发生的话，一定要告诉他们。

现在，十神度一立即接起了电话。

“摩西摩西。”

“十神先生吗？”少年这年应该已经十六岁了，声音也变了很多，“我是小堀哲。”

“小堀同学。”

那边的少年松了一口气，“当年……您说，要是有一些奇怪的灵异现象，就跟您讲……请问现在还可以吗？”

毕竟过去三年了。

听这不确定的语气，十神度一只好让语气尽量带着安抚，说：“当然。遇到什么什么事情了吗？是否危急？”

“不急不急。”这样否定着，那边的少年继续说，“是这样的，最近我和我的母亲一直做很相像的噩梦，大概持续快三个月了，近来频率越来越高……我们……”

“除了噩梦之外，有诸如幻听、受到伤害一类的事情吗？”这样问着，十神度一掏出了自己的记事本，把刚才说的关键词记下来。

“暂时没有吧。”

不太确定的语气……

十神度一于是继续安抚，“我知道了，我这边会先联系一些相关的人，一会儿短信发一个电话号码，工作人员大概会用这个号码联系你。”

“好的。”

“有任何异常记得联系工作人员。”

“嗯。”

“那再见。”

等小堀哲那头也回过了再见之后，十神度一才是挂断了电话，随后联系了阿伊努咒术师联盟。

回到高专后，提交了外出申请，愣是等到必须出发的那天，才是拿到了总监部那边的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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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9月12日。

9月中旬的北海道天气已经变得干爽，暂时没有收到小堀哲那边的消息，咒术师的回应也没有提到异常。

于是十神度一和小堀哲约定了见面的时间，随后先是在山庄和还记得当年事情的几个家庭见面。

02年的那件事情之后，遭受重大变故的几个家庭现在都已经进入了新的生活。

本是单亲家庭的池田东致母亲死亡，被福永凪收养，现在已经是高中三年级的学生了。

福永凪处理完了自己双胞胎弟弟和池田母亲的后事之后，换了工作和生活地点，现在和池田东致在福岛生活，这几天也是一起请假过来的。

宇野克也已经上了大学，目前在京都大学就读历史学二年级。

至于小堀哲，他并没有来。除了十神一家，在场没有谁和小堀哲一家保持着联系。

吃过了午饭，一行人现在正在休息。

窗边，宇野克也正在带着十神鹄看贸易史，池田东致上前跟着一起看，却是完全跟不上十神鹄看书的速度，这会儿正在哀嚎。

“鹄看得太快了！”

于是十神鹄拿了一本漫画书，塞进了池田东致手里。

宇野克也瞄了一眼，当即拿走了那本漫画，然后在福永凪对池田东致的嘲笑里补充说：“换另一本看看吧。说起来，池田你大学打算学什么？”

不需要操心十神鹄，于是宇野克也现在正在看论文，那是回学校之后要交的小组作业。

穿着干净的蓝白撞色涂鸦卫衣的宇野克也继续她的劝学暴击。

“我记得池田君的成绩很好，偏差值60左右的学校一定是没问题的吧？”

福永凪也走过去，捏住了那边正在费劲拿漫画的池田东致的后脖颈，“不回答就没有漫画书看。”

喊着“你们这些万恶的大人。”池田东致又是下蹲，又是前倾，就是没有逃开福永凪的魔爪，这会儿也不回他们的话，只继续他的挣扎。

十神鹄瞧着这些人，并不说话，探身去拿了一本电力系统设计的专业数目，又塞到了池田东致手里。

随后，十神鹄淡定地往下一页翻，低头，不管又开始哀嚎的池田东致，继续看这本书。

“鹄酱什么时候学坏了！”这样感慨着，池田东致挣扎着从福永凪的手下出来，连忙站直，到了福永凪身后，长高了不少的男生现在站着，福永凪是不可能再握住他命运的后脖颈了。

又是把手上的书放在身前的沙发上，“我是打算在大学的通识课之后再选具体的专业啦，现在比较倾向于生命科学或者医学之类的。”

有一年通识课的学校吗……

“那加油哦。”那边从书房回到大厅的五条幸这样说着，走过来拿走了自己的那本电力系统设计的专业书，“也考京都大学怎么样？我们都在那边。”

是的，五条幸也在伪造学籍之后，报考了京都大学，现在在京都大学工学部-电气电子工学科就读二年级。

“生命科学科的话，还是我们学校强一些吧。”十神度一这样说着，快步朝着十神鹄走过去，躲开身后五条幸可能马上追上来的袭击。

倒是没有袭击十神度一，五条幸丢了一包糖果，正对着十神度一的面门，被十神鹄旁边的十神度一接住。

随后五条幸才是吐槽道：“去东大的话，一定是要被你拉着做社畜的吧。”

十神家企业总部可是在东京的，这摆明了是要骗劳动力的。

见两人已经讲到两所顶级名校了，池田东致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连忙说：“你们说的学校都太难考了，我成绩不达标的。”

“不要理他们两个说瞎话的。”

斋藤裕实就池田东致旁边坐下，把手边的药递给了十神度一，埋怨地朝给池田东致压力的青年去了一个“闭嘴”的表情，说着转移池田东致注意力的话。

“怎么想学生命科学？”

“嗯，我想多帮上一点忙，在大家面对危险之后，或者……单纯的研究咒术这样的东西。”说着，少年抬眼去瞧那边的十神鹄，后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用咒力送了一把水果糖过去。

见糖都进了自己的衣兜，虽说见怪不怪，池田东致还是小小愣了一瞬，随后继续说。

“既然存在遗传，既然鹄的咒术会影响她的身体，那么，在生命科学领域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研究的办法。”

福永凪rua了一把这孩子脑袋，也不说话，只是扯着他坐下。

这孩子也就继续说：“只能等着别人的保护这件事情，实在是很难熬。我也很想保护你们，而不是等着被保护。虽然没有力量，但是能研究的话，多少能在遗传信息的角度帮上一些忙。”

低下了脑袋的孩子两手交握，话语放得很慢，仿佛把这三年时间里的所有感情都尽数揉进了这短短的两句话里。

“我们和你一样。”只这样说，十神度一接过十神鹄手上那只空药盒，又给刚吃了药的孩子递上了糖，“路还很黑，很难走。”

倒也不是想打击人，只是，新领域的研究，绝对不是一腔热血这么简单。

这条路难走，虽然需要新力量，但还是不希望见到一股脑只选一个方向的少年。

研究的路注定了只能在一片漆黑里摸着石头过河，这个领域又十分危险……忠告是要给的。

“我知道。”才把自制的水果糖放进嘴里，池田东致连忙捂住了嘴，吐出了糖，又捞过一杯水，喝了一大口，才是继续说，“而且没关系。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都可以用咒力也不一定呢。”

福永凪去看那枚糖，随即大笑着拍自己的大腿，毫不留情地嘲笑自己这个养子，“你吃之前好歹看一眼啊——哈哈哈哈哈——”

糖被蓝莓——被很厚很厚的糖混着蓝莓酱包着夹心果酱的，十神鹄特供水果糖。

“鹄你真的学坏了——哈哈哈哈哈哈——”福永凪还在继续笑。

池田东致颇是无语地给福永凪脸上蒙上抱枕，客厅变得混乱起来。

“只放了那一颗……”这样说着，十神鹄也朝自己嘴里放了一颗糖……

那边几个人还在玩闹，天气挺不错的，十神鹄又专心看自己的书去了。

在去扫墓之前，现在大家还有时间好好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