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尹言如迟迟不动，五条悟才出声，“抽几张？”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了：“1张。”
于是他随便抽了一张，翻开。
——那张牌，是在排阵中象征着“否”的高塔。
五条悟漫不经心道：“怎么样？”
“杰…已经……死了。”
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尹言如的声音越来越小。
“嗯，还有其他的吗？比如杀了杰的凶手。”
他们明明是彼此的挚友，可五条悟问的时候，却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
尹言如一边收起塔罗牌，一边重申。
“我不是算命的，不知道凶手是谁。刚刚也只占卜那一个结果。”
她本以为话说到这种份上，那么这个话题会也此结束。
然而五条悟接下来的话，却让尹言如感到如临深渊，就连原本都快收好的牌，都再次散在了桌面上。
“如果是，那个凶手是我呢？”
反应了好半晌的她没顾上收牌，抬眸直接对上五条悟的视线，语气格外坚定。
“不会的。如果是你，就不会。”
一声冷哼响起。
将黑色的眼罩拉下，五条悟背靠在椅子上。
“哪里来的自信让你如此肯定？”
“我不是你认识的他。况且，这位穿越者小姐，十年了，人是会变的。”
尹言如没法反驳他说的话，毕竟事实如此。
但——
“人是会变的。可我觉得你们之间的情谊不是假的，不管是哪个悟。”
掐了把手心，她接着道：“就算……就算你真的杀了杰，其中也有我不知道的原因吧。”
五条悟没有接话，只是“看”向了窗外。
桌上散乱的塔罗牌被尹言如再次收好，放进了小黄鸭挎包中。
蓦然间，在她对面的五条悟起身，问：“穿越到这个位面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吗？”
“是。”
尹言如应下，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个，被他们确认死亡的，夏油杰。
其实，仔细一看，她也发现了不对。
“绝对是冒牌货吧，他的额前有缝合线。”
或许是尹言如触发了幻境中的关键词，面前的空间崩塌了。
又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
循环，就那么轻易地破解……了？
在她整理思绪的时候，空间重组。
白光乍现，尹言如来到了另一个，新的幻境。
闯入她视线中的，首先是两位熟人。
夏油·缝合线·杰，以及五条·扫把头·悟。
当然，在这个空间内，不止有他们。
还有许多，她不曾见过的人与咒灵。
通过观察场上的站位，尹言如有了大概的猜想。
也许她来到了某个类似于大决战的场面。
奇怪的是，这一回，无论尹言如如何在五条悟眼前晃。
他都像看不到她似的，半点反应都没有。
她伸出去的手，也碰不到他。
而那场大战，一触即发。
尹言如不信邪，举起蔷薇银枪对着反派阵营的人，连发几枪。
中了，但没用。
亲眼目睹他们就那么战死在自己眼前，而她只能当着旁观者，想帮忙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很是窒息。
饶是尹言如闭上眼，脑海中还是那一片猩红的场景。
她错了，一直都错了。
前面的循环，算不上梦魇。
这才是……真正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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