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所谓的港口城市会是这里。”秋树看着不远处熟悉的城市。
“嗯?你来过这里吗?”娜美询问。
秋树点头“蓝港利斯,我之前就是在这里前往塞拉汾娜学习的。”尽管那里现在已经消失了,秋树心想。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对老友们的怀念,还是明明接受了大家的帮助最后却背弃了那条道路而心怀愧疚?
我该哭泣吗?我该为谁哭泣?
我该悲伤吗?我该为谁悲伤?
我该愧疚吗?我该为何愧疚?
“诶?那我们能见到秋树的朋友们嘛?”路飞探出半个身子,拉长脖子望着逐渐靠近的岛屿。
“......不能哦,他们现在不在这里,他们已经回家了。”出乎意料地,她平静地说出了这番话。
对于魔杖他们而言,回到诺克特娜身边才是解脱,这是他们选择的路,是他们追求的幸福。
我该哭泣吗?我绝不因你们前往了彼岸而哭泣。
我该悲伤吗?我绝不因你们想要的幸福而悲伤。
我该愧疚吗?我绝不因自己选择的道路而愧疚。
蓝港利斯天马行空的文化和热闹的街道无论来过几次都让人眼花缭乱,更不用说头一次来到这里的路飞。
“有好多魔法师啊!有好香的味道!”刚靠岸,路飞带着两个船精灵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不见了踪影。
坏消息:船长又不知道哪里去了。
好消息:大家也没想过等船长来安排事物。
“我们就分头行动吧,老规矩,抽签决定谁留下守船。”我就知道是路飞把梅利和桑尼带坏了,秋树心想,好在她之前就塞了个钱袋到路飞的口袋里,三个笨蛋不至于因为吃了霸王餐而被店家扣下洗盘子。
除了抽签留下守船的人,其他人会分头行动,忙完补给的事就能自由行动,晚上回到船上时抽签决定明天守船的人。
这种时候,作为厨师的山治会负责采购食材,乔巴会补充一些药品,弗兰奇会补充作为燃料的可乐和修船的木材,乌索普会购买一些零件大家生活中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他的杰作,娜美罗宾会为大家物色些服装,秋树会补充一些炼金材料。
甚平和库赞自上船就在随着大家打完这个打那个,还没怎么经历过这种偏向轻松的沿途补,对于这种安排也没什么意见。
根据抽签结果,留下守船的是甚平。
大家用一种可惜的眼神看向索隆,之后恐怕又要多一项工作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某人毫无自知之明。
秋树独自来到城市中央的森林遗迹,遗迹中央残破的法阵已经消失了,她沉默地看着破碎的空白石砖,身后有人将一束花放在地砖上。
是罗宾。
“想这里建个墓碑吗?”库赞在鲜花边放下一瓶酒。
“就当做是他们曾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如何?”罗宾也跟着提议。
秋树想了想,无论怎样努力释怀,她果然还是希望在这片大海上留下他们曾存在过的痕迹。五枚月蚀出现,魔力在石砖上旋转着,创造出塞拉汾娜的小型雕像。
尽管秋树本人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偏向抽象风格,但只是按照记忆里的画面重现秋树还是能做到的。
雕像下留下了一段话:这里是一切魔法的起源,大法师诺克特娜创造了包含世间一切魔法的塞拉汾娜,她追随乔伊波伊去往大海,死于解放世界的战争。几百年后,魔杖艾尔德瑞克和掌管魔法的书精灵们结束了几百年的等待,完成嘱托,离开这片大海,去往彼方那个有诺克特娜的家。
罗宾对遗迹很感兴趣,离开独自探索遗迹,库赞也前往城镇给秋树留下独处的空间。
秋树想到了前世看到过的一首诗。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无缘无故在世上哭,在哭我。
此刻有谁在夜间某处笑,无缘无故在夜间笑,在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无缘无故在世上走,走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死,无缘无故在世上死,望着我。
“我看着你们,也在看自己。”秋树看着眼前的雕像喃喃自语。
“我是会漂泊到时间的尽头,还是会同样死在最后的战争中呢......”
想到这,秋树又觉得这想法太过荒唐。
“我这样还有所谓的死亡吗?”
“我还真是自私啊,看着你们的过去,想的却全是自己的事。”
“明明是分别,我想到的却只有那个傍晚,我在窗子边上看那本让人头疼的书,窗外的云压下来,然后魔杖喊要下雨了。书精灵们都躲了起来,我还一脸莫名其妙,魔杖说下雨的时候穹顶的窗子会打开几扇,让顶层植物园的植物趁机补充点来自自然的雨水。”
“他把自己平日待的柜子搬了下来,我们俩就躲在装着玻璃门的柜子里。”
“他笑我是第一个被装进放魔杖柜子的魔法师,我笑他大家都靠魔法躲了起来,他还得靠这种物理手段躲雨......”
“明明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可只要想起你们我就会想到这件事......”
“我知道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既定的命运将我指引到此,可我依旧庆幸曾与你们相遇。”
“即使大海再也找不到能证明你们曾存在过的痕迹,我也不会怀疑那段时光是否真实存在。”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怪我,但是......我要走我自己的路了。”
秋树停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一股熟悉的力量在秋树身后推了一把,鼓励她向前,她扭头,身后的雕像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错觉。
“这片大海还真是神奇呢。”
秋树知道,就如同曾经她理解魔杖他们的选择那样,他们也理解她的选择。
秋树在辛特拉的遗迹里寻找黑色石头的下落,她没法不在意,伊姆能使用这种和魔法相似的力量,曾经那几个冒牌魔法师也说是在这里找到那东西的。
她想知道那种东西到底是不是伊姆留下的,留下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可以,她会毫不犹豫摧毁这危险的东西。
辛特拉的建筑在秋树眼里几乎没什么区别,更别说现在这些建筑要么破损,要么被植物掩盖,走在城市里有种鬼打墙似的错觉,尽管有魔法指引,秋树现在也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面前是一个坍塌得格外严重的建筑,看着就像是什么东西的坟墓。
魔法指引的地方就在这里,她想找的黑色石头就在这里。
塌成这样还能留下什么吗?秋树靠近眼前的废墟,忽然脚下一沉——
“轰隆!”
脚下的土地瞬间坍陷一个巨大的洞,秋树脚下一空掉了下去。面前的废墟向洞口倒塌,挡住整个洞口。
魔力的屏障将压在秋树上方的石块弹开,动静挺大,但秋树并没有受伤。
这处地下空间有很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前方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通道尽头有一丝微光。
秋树起身走向那微弱的光。
走过通道是一片更大的空间,空间中央足有一人高的黑色石头静静矗立着,有些意外的是这东西没有释放出任何令人不舒服的气息,甚至没有一丝外露的能量。石头上有一处开凿的痕迹,看起来之前在辛特拉遇到的那几个冒牌魔法师就是在这里带走了一小块黑色石头,伊姆创造乐谱和歌歌果实的那种力量也是从这里获得的。
这东西是伊姆造的吗?她为什么把这东西留在这里?
“我是前文明智慧的结晶......”
谁!
见闻色什么也没发现,秋树自己也什么都没发现。
见鬼了?
“真没礼貌!说谁是鬼啊!”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答案只能是——
秋树看向黑色石头,这玩意还会说话?
“都说了是文明的结晶。算了,看在你似乎比之前那几个家伙更有趣的份上,我允许你......喂!你干什么!”
在那声音自顾自说话时,秋树已经拔出了毁灭与新生,准备在对方说废话时直接解决掉它。
“喂!住手!哪有人一言不发就要动手的啊!”
“能被其他人利用,无法带走,还是个乐子人,已经足够危险了。”
“其他的就算了!乐子人是什么鬼啊!”那声音吐槽着。
它的吐槽并没有对秋树的行为造成什么影响,毁灭与新生猛地劈下——
黑色石头爆发刺眼的光芒,一扇巨大的门投影而出,大门开启,毁灭与新生的攻击在门后的空间留下一道将空间撕成两半的伤痕。
如果不是依靠门后的空间承受了伤害,那黑色的石头已经在攻击下湮灭了。
“哪有人上来就要动手的啊!”
能留下痕迹,看来攻击奏效了,再来一次应该......
“喂!喂!喂!我们就不能用和平点的方式沟通嘛!”
“说实话,我也看不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秋树一边说,一边调整姿势。
“别动手啊!”那声音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我是月球文明智慧的结晶,掌管着来自月球文明的超前科技,我可以大发慈悲允许你进入......”
“神神叨叨的,不就是个人工智能嘛?还是个外星人。”
“......好犀利的家伙......等一下,人工智能?这个时代应该已经没有这些知识了才对!”那个声音听起来格外惊讶。
秋树有些无语,这个人工智障未免有些太......活泼了。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背后长着翅膀的白色人影来到门边,它没有五官,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着装,除了白它一无所有。
“这个星球上有这样的种族吗?”似乎存在某种限制,它并不能离开门后的空间,它努力从门后探出头望向秋树。
星球?秋树很少听到这个说法,它不会真是外星人吧?
“都说了,我是月球文明的造物,当然不属于这个星球。”
这个人工智障似乎能读到她的想法?秋树微微蹙眉,它好像说自己掌握着来自月球的科技......难道是通过脑电波之类的东西读出她思考的东西?
“......你这也太警惕了,明明你打我根本就不费力......”
“我可不会小瞧科学的力量。”秋树停止身体模拟出的心跳、脉搏等信号,让对方无法读取到自己的想法。看对方的反应,她成功了。
“额......虽然你很危险,但我对你还是挺感兴趣的,要不要进来坐坐?”
这东西看起来不是伊姆那边的,那片空间也无法对她构成威胁,考虑了一下,秋树打算进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