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无奈极了,这么乖呼呼又爱她的崽崽是她的,弘晖做什么都是想她这个额娘,真的是触动她心里的某些地方。
宜修:“晖儿,自己吃便好。不用可以留给额娘,晖儿前些日子咳嗽忘了?大夫说晖儿需少用点甜食,这些点心落春姑姑特意少放糖的。而且蒸出来的糕点晖儿吃了不怕上火的。”细细地解释着。
轻轻地放弘晖,牵着他往里走,不看胤禛的神情如何,当做没看见。
弘晖:“额娘,晖儿的病好了,晖儿什么时候可以再学一些新的大字啊?”好学地问道。
宜修失笑,摸摸他,温柔意意地道着。
宜修:“还早着呢,晖儿不着急。能识千字文已经很棒了。晖儿这读书识字的,得慢慢积累,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
说是三岁,还没有到三岁呢,两岁多一点的小孩子就要学这么多的规矩,读书等,又加上弘晖出生的时候,本来就是早产。
她和胤禛生弘晖也不是晚育,弘晖的身体有一部分也是她拖累的,没有照顾好。心里愧疚,没有给弘晖一个健康的身体,自小便是抱着药罐子一点一点地长大。
花耗了许多的心血,才养得这么大,不容易,就因为柔则一场发烧就要去了弘晖的命。她又怎么让她母子俱全安稳地活下来呢?
弘晖瞥见了身后跟着的胤禛,拉拉自家额娘的衣裙,小声地提醒着宜修。
弘晖:“额娘,阿玛来了……”沉稳道。
本来面对宜修就是欢呼雀跃的声音,对着胤禛却要板起一张小脸,和胤禛如出一辙的神情,苏培盛也觉得父子俩长得像。
只是……并不亲近。
宜修拍拍他,安抚着,既想亲近又不想理会胤禛这个阿玛,到底是谁的错呢?
罪魁祸首→胤禛跟着她们母子二人,进了主房,闷声不响,也不说话,没有分一点心神给过弘晖。
宜修从下午到现在晚膳都没用,饿得不行,落春和剪秋去备膳了。自出宫就没有和胤禛说过一句话,以往黏糊糊的眼神也不在出现了。
惹的他心里不舒服,自然是来问清楚的,可是一出口便尽是伤人的话。
胤禛:“宜修你做着侧福晋不满还是想怎么样?额娘不过是召你进宫说事,用得着这般惹出事,还被皇阿玛撞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额娘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的!”指责道
“这些年,你都过来了,额娘本就是那样的人,你忍忍就过去了,何必闹出笑话来?永和宫里,额娘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你用刑。”缓缓地道着。
宜修一点也不体谅他的辛苦,一天到晚的忙公务脱不开身,现在倒好还要处理额娘和她之间的婆媳矛盾。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宜修贴近弘晖的耳边,轻轻地说几句话,让小家伙进内室去。有些话不适合他一个孩子该听的。
瞧见了弘晖进去,宜修才分过神来对付胤禛这贱男人。
淡淡的眼神瞥着他,反过来倒打一耙,还真是亲母子。是,德妃没有光明正大地对用刑,不过是一些折磨人的小手段罢了,对于他来说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不过是些小事而已。
宜修:“爷说笑了,妾身可没有这么大的本身惹事,德妃娘娘是不敢对妾身光明正大地用刑,这些故意恶心人的把戏,你不也清楚吗?”冷冷地道着。
德妃对胤禛进宫请安,上的茶水都是冷的,总喜欢把人晾着,不和他说话,反而是抱着十四寒嘘问暖的。这样的日子,胤禛自己也清楚,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明明知德妃是一个怎么样的额娘,德妃待她更是可恶。胤禛还有冷茶水喝,而她兢兢业业地服侍德妃十年,别说一口冷茶,一丁点儿的便宜都没有占到过。
德妃给她树规矩总是先晾着她罚站,就是捡佛豆,抄佛经。然后就是服侍德妃起身洗漱用膳,从来都没有在永和宫用过一顿膳食,喝过永和宫的一杯茶水。
德妃讨厌胤禛的所有,恶心不了胤禛,便是倾尽所有的恶意对着她使出来。
宜修:“妾身从来都是对德妃娘娘尊敬有加的,妾身可没有那般的心思去惹事。府里的事务,晖儿的身体已经够妾身忙的了。妾身能对德妃娘娘的话不听吗?”嗤笑道。
宜修:“德妃娘娘一向对妾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嫌弃妾身无用,没能让爷有嫡子嫡女的。爷您都不觉得好笑吗?妾身是什么身份啊?妾身都只不过是您的妾室,侧福晋而已。娘娘要求妾身去给爷弄嫡子嫡女也是妾身的错吗?”冷笑着。
眼眶酸涩,抑着不让泪出来。德妃哪哪气不顺都是找她发泄,什么都怪罪她的头上。德妃和他明明答应好的,生下晖儿便给她请旨立为嫡福晋。
结果呢,不过是哄骗她的假话,她还偏偏地信了,还觉得胤禛会一辈子对她好的。终究是她奢望了,胤禛这样的人哪配有真心。
对于宜修的话,胤禛拧眉不说地看向他,这是在怪他,没有实现诺言给她请旨扶正她,还不是她想要嫡福晋。他没有嫡福晋,额娘怪她,也是有原因的。这般的闹,谁会喜欢。
胤禛:“你是在怪爷没有对你诺现那些话吗?宜修你是庶女,做爷的侧福晋,已经是……”顶了天。
本着严肃的态度想要和她说清楚。
宜修:“爷是想说,妾身能做侧福晋是妾身的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是吗?若妾身是嫡姐一般的身份做爷的嫡福晋,便是绰绰有余的尊贵。”低低地道着。
身份有别 ,嫡庶尊卑分明。她只是一介庶女,她额娘也是妾室,是费扬古的侧福晋。所以她也要是妾室的命吗?
宜修:“爷,当初不是妾身要求爷说出的这番话。是爷自个答应妾身的,谁也不想是庶子,庶女的身份。爷也不是太子爷,妾身也不是嫡女。妾身从未想过做您的嫡福晋,可是也是爷允妾身的白日梦。”
“妾身不想晖儿一辈子都是庶子,这也有错?妾身也不当您一辈子居于后院的妾室这也有错?您也不是不想当一辈子的四贝勒 ,不然……”戛然而止。
白日梦是他给的织造,她未曾想过的,是他亲口允诺,她才有所期待的,后来再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