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着她神色熠熠的,都是指责他的不作为,还拿太子说事。
不想当他的侧福晋,还想当嫡福晋。有谁会娶她做嫡福晋?
胤禛:“宜修……你简直是放肆,无理取闹。自古嫡庶有别,连爷都要屈居太子爷之下这就是规矩。你是庶女莫要再想着嫡福晋的位置,爷待你还不够好吗?这府里的中馈也一直给你掌管的。”字字诛心道着。
胤禛: “虽无嫡福晋之名,但有嫡福晋之实。在阿哥所,谁都是嫡福晋管事的。唯有你是侧福晋管理后院,爷待你如嫡福晋的待遇还不够好不成?”问道。
字字拿着侧福晋的身份羞辱宜修,句句都是他给的好,都是顶了天的好!他待她好?怕不是在说笑。
她能管事,不就是阿哥所里,只有四阿哥没有娶嫡福晋,能管事的人也只有她而已,说得那般的冠冕堂皇的,鬼给听见了都想笑。
她抚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静静地缓着气。“宜修,你可看见了,不爱就是不爱。连李氏都能得到他三两句的关心,时不时的小礼物,而你只是替他管家,尽孝的工具人。”
宜修 低声地笑着,抬起头,笑声荡荡,带着讽刺意味。
宜修:“爷,您真的是说谎话都不编编草稿?连糊弄妾身你都不走心了。妾身不是李氏那般蠢笨的女子,原来在爷心里,能掌管中馈事务便是爷给妾身的好待遇。”
宜修:“妾身能代掌府里中馈,难道不是爷没有嫡福晋,才没有人管家。所以在爷的心里其实不过是您的备选罢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爷您待妾身的好,也不过是您的不愿而已。”
宜修觉得自己的心在撕裂着,一点一点地啃食着心脏,密密麻麻地开始疼,十年的自作多情空余恨不过都是幻影虚境。
眼眸明亮清澈的不再带着对胤禛的余恋惦记,自是清明空空如也对上他的凤眸直视着。
宜修:“您待妾身,妻不像妻,妾不像妾。连李氏都不如,李格格都能三天两头地受到爷的关心和礼物,李氏的小格格也能受到爷的喜爱。妾身无用,连带着晖儿也不受爷的重视。”
宜修:“爷说待妾身好,一月来几回悠然院,爷自己心里比妾身更清楚。与爷共度十年,恍惚间就是十年。爷,妾身还未及笄就跟着您了。是妾身想要的太多,以为能和爷携手白头到老,不过是假的罢了。”
十年,她自己都是黄发垂髫的年纪就和他成婚了,十年换来的是什么?什么都不是,对他来说,她还没有李氏来的重要。
因为他不喜欢她,她是德妃和康熙强塞给他的,不是他愿意的。
是她不配,是她身份卑微,不是嫡女的身份,给他带不来什么势力的加持。
胤禛看着她的眼眸里,没有他的影子。心里不舒服的源头找到了,她的眼里没有自己。
莫名其妙的失纵感,更不爽。宜修应该是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为什么这会儿看不见了。
心里不受控制的,疯狂的想要占据入住着她的心里,她凭什么赶自己走。
胤禛:“宜修,爷是真心待你的,这些只不过是一时的,你再忍忍不行吗?在爷的心里,你是你。和李氏不一样的 ,李氏是李氏,她是妾室。爷和她……”梗着突然说不出口。
从未见过她这般的伤怀,脆弱。钳着她的肩膀,才知道她瘦的只剩凸出的骨头架子。心慌地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解释。
说人家李氏是妾室,那她是什么?她也是四贝勒的妾室。是侧福晋,只不过是妾室的高级称呼罢了。侧福晋的“侧”和侧室的“侧”也是同一个字。
挣脱开他的束缚,他的亲近百年未得一见,如今只剩恶心。李氏和她都一样,只不过李氏得到了他的喜爱和宠幸。
宜修:“爷,您能莫要再说谎话了吗?您的心不诚,这说出的话自然也不是真心实意的话。妾身累了,妾身不仅是做您的侧福晋累了,还是十年的困缚。”
宜修:“您的心里有过李格格,却从未有过妾身。李格格生大格格的时候,您公务也可以放下,片刻不离地守着她,生怕她有个什么。妾身生晖儿的时候,您也是一样的公务在身。”
“妾身生晖儿的时候是早产还是难产,可是您呢?您有在妾身的身边守着吗?晖儿早产的原因您自个也心里门清到底是因为谁,才害的晖儿身子骨弱 。可您是怎么做的呢?害晖儿的凶手,一二再再二三地放过,您也未追究过责任。”平淡道。
他瞥向宜修的神情,淡淡的语气说着这些话都是事实,无从反驳,想不明白她在计较什么。他不想守着吗?那日的公务实在很是紧急关乎人命。
和李氏做什么比较,李氏生的时候,他在阿哥所,在旁边守着不是很正常?
蹙着眉,不懂她在吃什么醋,李氏只不过是任性了些,也没有过于地怎么不守规矩的,她怎么就容不下李氏了?以往不都是不与李氏做计较的吗?
怎地又突然地说起来了。
胤禛:“你是在怨爷对你关心的不够吗?弘晖出生时,爷有大案子缠身自然是要先处理了政事,才能再管自己的家事。当时有太医守着,你不也无事?平平安安地生下弘晖?”冷冷地道着。
说的他在旁边守着,弘晖就不会难产似的。女人家生孩子本就是过鬼门关一趟,是女子都要经过这一遭,他还能改变不成?
哄也哄了,有什么不满足的,怎么还不给他台阶下。
宜修越来越觉得她对胤禛的所有感情都是一往情深又有什么用。对他来说不过是廉价的东西,有也行,没有也行。
是他四阿哥的女人,本就应该对他死心塌地的,后院的的女人,只有她一个傻瓜,蠢货,敢倾付所有进去。
苏培盛一直低着头,不能低得再低了,再低就要往地上垂着了。听见两个主子吵架,不想听到,也都听见了。
侧福晋说的所有,句句没有冤了主子爷。主子爷对李格格纵容得很,侧福晋生弘晖阿哥,是李格格拉着主子爷不让走,第二日又刚刚好有公务缠身,知道后也未有过什么表情。
侧福晋早产也是李格格做了那些蠢事,贪墨厨房的油水被侧福晋抓个正着死不承认与宜修吵架,给气早产的。
主子爷没有追究李格格的责任,只是轻轻地揭过罚抄佛经而已。
这女人最爱攀比的心理,李格格亦也是,一天到晚的在侧福晋跟前晃悠炫耀,不生气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