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的不欢而散后,放手了府里的中馈事务,宜修没有再管事,一心在悠然院带弘晖学习,认大字讲故事。闲来垂钓碧湖上,做做点心,带着弘晖到处在京城游玩。
那叫一个松散闲适又自由,胤禛气得将对牌交给李氏,让李氏管了后院,佟嬷嬷一旁协助。佟嬷嬷被气得头大又头疼,李格格的脑子蠢笨,眼皮子乾就知道贪墨,厨房的油水捞了就算了,还想着克扣奴才们夏日的福利。
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为了贪利这些银钱,还想着克扣悠然院的份例,佟嬷嬷气得直接去前院告状了。带不动李氏这般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做爷的宠妾罢。
李氏的美貌都是脑子换来的,有点心眼子但是不多,总是在蝇头小利间捞钱。小贪小利没有什么,但是治上不严,治下不辞。便是乱了套了。
即使飞上枝头变凤凰,也还是那普通的省鸟,像管家,出席宴会活动,参加各个阿哥的喜事,谁不夸宜修贤良淑德的名声啊!
佟嬷嬷:“爷,奴才真的不想再给李格格收拾烂摊子了,账本对账目,这些日子的账目总是对不上。李格格还不认真地学,只会在各个院子安插她自己的人手,这也就罢了。”愤愤道着。
佟嬷嬷:“爷您知道李格格贪些小钱,奴才就不说那些小事了。她竟敢班门弄斧,悠然院的侧福晋的份例也去克扣,不仅仅是如此,前些日子五阿哥添了个小阿哥,这两日不是正好要摆百日宴吗?”
“之前,侧福晋早就做好了准备,送的礼也备下了,咱们府里一向是按规格的份量增三成添礼。李格格倒好,竟敢换了里头的好东西,自己扣下了那金锁,换了个赤金制的。礼不对单子,别人若是收到四贝勒府的礼不得笑话死。”怒道。
佟嬷嬷不怕在胤禛面前说,她向来不说任何主子,从来也不在主子爷面前说三道四的。可是这次真的会被李格格气疯的,这般蠢笨的脑子都不知是怎么生的。
第一次这么嫌弃极了李氏,果然汉官家的女眷,这些规矩什么的 ,什么都没有学好,
苏培盛听得好笑又好气,总算是有人看得见侧福晋的好了,自己主子爷生生地还和侧福晋生闷气呢,不愿意拉下脸面去找侧福晋。
胤禛拿着手里账本翻了翻,脸色阴沉,不过是管了两月的后院,这两月开销的竟然抵得上他府里原来半年的花销,有许多对不上的账目,是他气糊涂了,高看了李氏。
她那个脑子哪里会管家,只会在床榻上痴缠他,也只有这个本事了。
胤禛:“嬷嬷,还是得劳烦你了。爷会把对牌从李氏拿回来的,至于管家谁来做。还有待商榷,爷还得想想,这些日子要辛苦嬷嬷多费心了。五弟那边的百日宴送礼,重新再打一个金锁罢,从爷的私库走。”叹了一口气说道。
捏着账本,他心里明知最好的人选只有宜修,但是人家不要了,不稀罕这个权利。卸下担子不愿意做了。
看着账本上苍劲有力的字体,分散着注意力,看过前后的对比他才知道。管家对于她而言,她一向都是要强要做便是做的最好,不做便不做。他还误会她,贪权图利,对府里事务的权利贪恋不愿意放手。
佟嬷嬷:“爷,不是奴才要说主子的不好,确实是侧福晋在管家这一块没得说。侧福晋刚进阿哥所的时候 ,也不过是十岁的年纪。奴才就教导了半月都不到,只是十来天的日子,侧福晋自己摸索着学会了管账记账。再后来便是定下规矩。”欣赏叹道。
佟嬷嬷:“再后来,侧福晋渐渐地上手实操管理,越来越熟练把阿哥所的事务管理的井井有条,有条不紊的。奴才们也是管得服服帖帖的,没有任何怨言,心服口服的。”可惜地道着。
对于侧福晋的能力全府上下的奴才都是有目共睹的,准时发放份例,从来不拖欠。有特殊情况上报后,酌情可提前支出发放。关于下人的待遇还比其他阿哥府的高上一些年,福利夏有解暑的汤水,冬有棉布麻布发放。
有哪个嫡福晋管家还做成侧福晋管家这般的,还如此看重奴才们的吃喝住行待遇的。
不是她佟嬷嬷收了侧福晋的贿赂硬在自己主子爷跟前夸侧福晋的好。而是侧福晋管家管了十年,一向稳稳当当的,不失偏颇,事事按着规矩来,遇到紧急事又能灵活变通,不只是拘泥于规矩。
像侧福晋这样的主子真的是够好的主子了,也是鲜少的物种。
胤禛:“好了,嬷嬷。爷都知道了,不用你和爷说。爷都知道。她确实是管家的料子。”神情恍惚着。
在佟嬷嬷看来,自家主子爷是不想听关于侧福晋的任何话语。佟嬷嬷在庄子养老被突然叫回来管家,也是头一回。
主子爷和侧福晋同样是看着长大,只是这两人怎么越走越远了呢?还是忍不住地去心疼两位主子。
佟嬷嬷:“主子爷,您别怪奴才多嘴一句。侧福晋十岁就和爷大婚至今,忙前忙后的操心着所有,又要看顾主子爷。弘晖阿哥出生后更是忙的脚都不沾地。德妃娘娘又总是那般的总爱磋磨侧福晋,您也是知道的。”感叹着。
佟嬷嬷:“可是您对侧福晋和小阿哥陪伴真的是太少了。论所有阿哥爷的夫妻,没有哪个比侧福晋做的更好的了。这几年来,您在芙蓉居呆的时间多些。可有瞧见侧福晋有过任何的举动去打扰过您?”
“都说少时夫妻老来伴,侧福晋虽不是嫡福晋,但是却把嫡福晋的义务履行得淋漓尽致。德妃娘娘的事,奴才有所耳闻,当年的敏贵人,十三阿哥的额娘。德妃娘娘也是这么待敏贵人的。爷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为也不是为虚,或许是迷惑爷的呢?”
佟嬷嬷口水都快讲干了瞥着主子爷的反应,没有什么动容似的。她觉得奇怪,明明按感情来说,侧福晋才占更优势的,怎么这两年反而是李氏占据了主子爷的心神,难不成床榻上那事胜过侧福晋的真心?
胤禛神思游外,正想着宜修的事,也有快两月没去悠然院了。苏培盛也不提醒他去看看,再怎么说,他们之间还有弘晖。她总不能一直冷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