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沈怀安是何时潜进来的。
“娇娇——嘘!莫要出声。”低声细语的声响落在她的耳畔。
沈怀安突然出现在床榻边吓得她激灵,抖了一下。
他往外间去解决了那守夜的宫女,不一会儿重新出现在额林珠的床前。
拥人入怀,揉她入骨。
“娇娇,我要回去了临走前来看看你。”轻声地说着话。
“娇娇照顾好自己,莫要哭鼻子了。再有三月我就回来了,千万千万要顾好自己。”细细地叮嘱声交待着。
揉着她的长发,拈着不愿松开。
说再多好听的话也没用,都不如在她身边守着,可他身不由己必须回去。
额林珠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借着月光看着他的脸,不由得轻笑出声。
“怀安,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亦是。在京中除了不自由哪哪自然都是好的,你要快点来接我便是。”心中的期许等了许多年的事。
与他始终要有个结局。
“娇娇,那你记得要想我不要把我忘了,记得给我写信。”温吞着说着他的想法。
额林珠捏着他的俊脸扯了一会儿。
“哪有不给你写信。明明是你那搞的糟心事,收不到我的信。”说着从床头柜里的暗格寻出一个匣子里搜罗出来一大沓的书信。
一月一封,被退回来的信除了生气的时候没有再写之外 ,一封封都跟写日记似的流水账,每日做了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
沈怀安黯然失笑他的娇娇还好没有弄丢。
“看来娇娇也是想念想得紧是吗?”瞥着这么多书信都是他的宝物。
“不要脸——你惹我生气还不允许写几句骂人的话啦?”作气地掐了他一下。
沈怀安眼疾手快地揽全所有的书信,装回匣子里,眼底都是期翼。
“娇娇,你的匣子送我了好不好。我想带回去慢慢看。作为交换回去之后怀安给你补回来。只是可惜看不到娇娇身着异域服饰的美了。”他叹惜着。
他每个节日有空的时候都会随着他爹会去集市上,去踏遍那里的首饰铺,布庄,金铺。他爹给阿娘买了什么。
他也有学着给娇娇买了好多,都放在他的房里攒着。
“什么?你别说你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服饰?嗯?你哪来的银钱?”额林珠的关注点走偏。
揪着他的耳朵询问起来。
“娇娇,轻些。要拧坏了。那些银钱都是平时在钱铺换的,还有的就是沈家在西北也有产业遍布。你喜欢的话,我名下的都转给你。莫要气啦。”赶紧解释着。
男人借机去握住她的手拿到唇边亲了亲。
眼底熠熠生辉,映着她的脸。
“那是阿爹给阿娘买的时候,我也去了。阿爹给阿娘买了好多的。那里的玉都是很好的,都是先求过师傅开过光再去刻制的,别人家有的你也会有的,娇娇。”他认真地道着。
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和娇娇相处才是最好的。但是他知道阿爹与阿娘的相处便是最好的教学。他只会比阿爹待阿娘那般更好地去待娇娇。
摸着她眉眼的指节落在了唇上,轻轻地摩挲着。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怀安,以玉缀缨,向思情之结。你的心意,我知。”低眸垂着看手里的玉环扣浅笑着。
“再多的身外之物都不如你安全的活着。我不要那些锦上添花的点缀,你要全须全尾地回来。”她要求着他。
圆 眸布满了笑意 ,眼底镌着星光点点。
仰起脸看向他,勇敢一次随着自己的心意。
“怀安比任何的回礼都要珍贵。”揽着他的脖颈,往前寻去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我会想着你的,你也要为了我想着自己的安全才是。”轻轻的声音一并掉入他的心湖。
沈怀安可耻地脸红耳赤心跳加速。
落在唇上的温度久久不散,亦是刚刚的温凉。
“娇娇——这样的事,男子做才是。”
温柔珍重的吻一点一点地融进她的呼吸里,渐成一体。
“娇娇……很想你。等我回来。”理智吞噬感性。
将他拉了回来。
抵着她的额头,捧着她的脸。努力地记着她的模样,细细地做着对比。
“下次见的时候,娇娇要将自己养的白白胖胖开开心心才好,太瘦了对你身体不好。”叮嘱着。
他思来想去的再漂亮的情话,都不如她高兴身体健康来的好。
“知道了,真啰嗦!”咬着他的虎口,心有不满的情绪化为行动狠狠地咬下去。
“这下有的是时间让你念念不忘的,可好?”顽劣得意的笑着。
一声不坑地任他咬着。
沈怀安瞥着那沁出血牙印,眼神隐晦不清地扬着笑。
“挺好的,娇娇给打的标记,怀安是娇娇的人。”
俯身贴着她,唇边擦过她的脸。
额林珠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幽幽地道着:“丢了就把你腿打断。”
磨磨蹭蹭地黏糊。
沈怀安舍不得,这时间一息一刻过得很快。
在额林珠撑不住困意渐渐熟睡的时候,才慢慢地脱离她紧握的拳头。
天色蒙蒙亮之际,那犹豫不决的身影下定决心落下一枚吻,卷走一匣子的宝藏翻窗离去。
沈怀安算计着的时辰拿捏地准确,康熙的人也没有发现,单枪匹马离开,远离着沈家,与他心爱的人分别居于两地。
等康熙收到隆科多的噩耗时,已是半夜。梁九功就压着早朝之际才寻了机会告知他。
“启禀万岁爷,佟侍卫废了,是那方面废了。无机会承衍后嗣了。”梁九功小声地嘀咕着。
这现世报会不会来的太快了些?难不成是万岁爷让人干的隆科多?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哇。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来禀报朕?”沉声询问着。
梁九功眼珠子一转,如实道来。
“前些日子里,佟侍卫还与那刑牢关押的牢犯打起来过,打得只是皮外伤而已。后面那个——佟大人让人送来了两个女子说是最起码要给佟侍卫留个后,而后佟侍卫就发现他自己不行了——成了太监。”梁九功尽量地讲述平静的故事。
因为他收到消息却是劲爆得很。哪只是皮外伤啊,这都打成残废了,鼻青脸肿的。听闻过去察看的大夫都说肋骨都打断了几根。然后还想着那风花雪月的情事呢,这不家伙什用不上了。
中看不中用,还在万岁爷底下当了几年的侍卫这么不顶用呢。
花拳绣腿的软架子。
他是没办法才进宫成了太监,而隆科多是自己作成了真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