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都觉得自己身上隔空隐隐作痛着。
虽没有听见简亲王世子的嚎叫声,但是被打得摸爬抓瞎的人不忍直视。
咱就说你惹她干啥啊,万岁爷都不带敢惹生气的。
额林珠打得他够出气后,走之前还故意没看见似的又踩了上一脚。
雅尔江阿被打之后也不敢和简亲王说是被人打得。只说自己倒霉喝醉酒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手给摔骨折了,跌得鼻青脸肿的。
额林珠回了主殿后便未再回去太和殿,守在主殿照顾小太子。
梁九功在收到暗卫的消息后,忍俊不禁地想笑,这佟侍卫多了一个好基友。
偷偷在康熙的身侧耳语着额林珠刚刚对雅尔江阿做的事。
康熙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舒展开来。憋着笑嘴角微微抽动。
“人没事吧?”
“世子无大伤,只是——”
“谁问雅尔江阿了,朕问的是额林珠有没有事。”幽幽地道着 。
“啊?额林珠回乾清宫照看殿下去了。不过看着心情还挺好的。”
康熙:“……”。
他问的是额林珠好不好,有没有受伤。这怎么牛头不对马脚的
“万岁爷,她不是那会吃亏的人。您可放心罢,额林珠可厉害了。您也是要小心点!”梁九功嘀嘀咕咕地不敢说得太大声。
视线乱瞟着他的下方 ,词不达意。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隆科多,雅尔江阿一生一世好基友,牵手一辈子。
纯亲王瞥着他们怪怪的,这是又出了什么事?
怎么他皇兄和梁九功的神情都是——
倒是没有看见额林珠的身影了,他还挺喜欢额林珠这样的女子,只可惜人家有婚约了。还是沈怀安那人。
宫宴结束。
康熙在宴席上喝了许多的酒,人不醉酒自醉。依然稳稳当当地自行走回了乾清宫。
额林珠还在缝制着玩偶就差几针的功夫了,一个高大欣长的黑影挡住她的光。
不由得抬头去寻这故意的人。
“您有点碍眼,往旁边挪一挪,遮住光了。”淡声道。
康熙:“……”。
半月不理他,一开口就是这样?
乖巧听话的男人,往旁侧挪了几步找了绣墩坐下,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她瞧。
相继无言。
无话便找起话题聊。
“你缝的这是什么?”问起。
看着她缝好一个玩偶放置的,又缝起衣裳像是保成能穿的尺寸。
“玩偶抱枕。保成喜欢的。”顿了顿回答着。
没有分半点注意力给他。
“他有衣裳穿,不必这么辛苦给他缝制衣裳当心伤着眼睛——”他吃醋较劲着。
他恨也嫉妒。
保成得她的喜欢,什么都有。
“再好的东西也不会比亲手用了心制的更好。保成有上好纱锦云匹制的衣裳那是您给的最好的条件,衣食无忧。奴婢比不上您有能力,奴婢做的仅有自己可以给他最好的。”平静的说道。
她比不了他有权有势,在自己的范围内对孩子好便是。
“朕不是这个意思——你明明知道朕没有这个意思要讽刺你……”有些委屈的语气。
低头垂眸看着她,自己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搞成这样。
“哦,您待保成好本是应该的。没什么好解释的。”
“朕说了没有那个意思说你做的不好。只要是你做的,保成都会喜欢,也会珍惜的。”他突然地脱口而出。
差点就说出口,他也想要个一样的。
他也喜欢,也会很珍惜的。
“哦 自是他喜欢的,奴婢才做的。不喜欢奴婢做来白费功夫干什么。”直白道。
还是小娃娃的衣裳好做些。裁好的尺寸,选好的绣样先行绣好。
只剩缝制的功夫。
不过说话的功夫,她缝制好一个衣袖了。
康熙:“……”。
瞥见那绣针包边上的半成品荷包。康熙心动眼热不已,火热的视线一直紧盯着。
“隆科多的事,你知道了吗?还有雅尔江阿——”突然询问起来。
额林珠收起绣花针不动,抬眸看向他。
潋滟晴色的眼眸幽幽地瞧他,平淡无波。
“所以呢?万岁爷是来问罪奴婢?”等着他的下文。
“朕查过了,隆科多身上的伤不像是那牢犯打的,伤痕倒是像武功高强之人下的手。拳拳都有章法,控制地刚刚好。额林珠你觉得刑牢里的刑犯还有这样的功夫吗?”如实地道来。
偷瞥着她的神情。
犹如死水一潭,没有波澜。
“然后呢?又是怎么废的?您说话难不成要和说书先生一般说一半留一半,请听下回分解?”淡定自若的回着。
康熙气得要死只能气自己,握紧自己的拳头。
“玩女人废了,没得生。沈期也去瞧过了再无生育的可能。你该满意的!”摆烂着。
“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他这样的下场奴婢甚是不满意。奴婢想要的是他死,名声被毁的人是奴婢,他死百次千次都不够。他有没有得生跟奴婢有什么干系。就算是现在死在奴婢脚下,奴婢都是不满意的。”轻笑着。
她清楚,他还是惦记着佟家的情分不会赶尽杀绝。可是为她出气的是怀安,更不是康熙。还只是收押刑牢而已,去坐牢。还能在刑牢里享福,召妓玩女人。
可见眼前男人对佟家的容忍度。
跟一味地贴补娘家的扶弟魔有什么区别,不还是偏心,偏向着佟家。
“额林珠,你这样朕很难做。隆科多不能死,他是佟家的——”试图解释着。
“佟家?又不是我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您要报恩给荣光给终家那是您的事,跟我想杀了他并无冲突。我说的要他死,他是一定要死。饶是您,只会激怒我更想弄死他的进度。至于怎么死,看我哪天心情好了高兴的时候说不定能给他留个全尸。”讥笑着。
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瞧着他。
丝毫不慌也不掩饰自己对隆科多的杀意,这样的渣滓早该死了。
“额林珠,你何时变得这般的——”找不出什么形容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问着。
她这样的情绪绝对是不对劲。
“变?我自是始终都是这样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明明知道隆科多对我有着什么样的心思!你难道就猜不到那日我被掳进宫,我没能反击他吗?”
“隆科多就和你一样那日想侵犯我,不过我捅了他一刀,没弄死。你该知道的,隆科多有段时间没上值不是吗?” 莞尔笑着说出这样的事。
令康熙的心脏不适,她越说他自己的心像是被人凭空生挖了一般难受。
他和隆科多一样都是小人,都是见色起意想着侵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