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额林珠。对不起——”
他们都是卑劣小人。
他更可恶，她对这样的事有心理阴影还是去强迫她。
“怎么？万岁爷听不下去了？这可是您的好表弟做出来的事。也是，你们才是一家人。要不然为什么做的事都是如出一辙呢？”她对着他弯唇一笑。
字字诛心，像把刀子捅在他的胸口。
“对不起？奴婢第一日起就和万岁爷坦白说过了罢？奴婢有未婚夫，可万岁爷是怎么答应奴婢的？次次失言次次冒犯！您有什么错呢？您可是圣上！错的是奴婢才对不是吗？”她道着。
句句都是实话。
怪她长得好就要给人侵犯？受害了还不能反击了？这般的受害者有罪论，谁提出的，反弹包生八百个儿子生去罢！
“你没错，错的人是朕。朕有错。”哑声破防着。
她是该生气的，她该手刃这些人。
“万岁爷，觉得事后道歉就能挽回了吗？隆科多他本该死在那天的。那一刀子捅得还是太浅了不是吗？”她笑着说出与隆科多的纠葛。
“你也是该死的混蛋，你亦也是。”声音越轻。
给他的痛苦越深。
不知觉中拿起剪刀抵着他的胸口，刀尖划过他的脖颈到心脏。
“上次还是太蠢了，忘了给你捅几刀呢！万岁爷觉得天下的女子只要入了你的眼，哪怕是她有夫婿有了孩子，您亦是可是不择手段地去强取豪夺是吗？”扯着唇角笑着。
一手摁在他的胸口，摸索确定着心脏的位置要怎么才能一击即中。
“你要杀朕——”不可置信地问道。
垂眸瞥着她抵在自己胸口上的剪刀。
动作利索地比已经捅进去的刀子开始疼了。
“万岁爷被言语攻击冒犯了，又何尝不想报复回去呢？一旦说到您的心坎和痛处上了，万岁爷就没有想过杀之而后快？奴婢心气小比您更喜欢记仇，奴婢也没有您的宽宏大量能容得下侵犯自己的人在自己跟前晃来晃去的。”她道着。
她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人，可康熙是怎么对她的呢？
“没有那些事，奴婢本想可以和您好好相处的。可您呢？对奴婢做了什么？您自己清楚。您要是再想见到故婢的尸体也无妨呐，反正奴婢烂命一条有您一块陪葬也是好的。”平淡地叙述着她的决定。
被抓的手，挣脱不开。也便随着他了。
喉结滚动了两下，沉默了一会儿。
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道着。
逻辑清晰地逼问着。
“额林珠，为了沈怀安你不惜用命威胁朕？沈怀安当真这么重要吗？朕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么恶劣下流的无耻之徒吗？”
她对他笑着，第一次展开笑颜。
“三郎当然重要的，我与三郎才合该是夫妻的。万岁爷跑出来破坏我们好事做什么？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您自己也有妻妾何故来招惹我这样的有夫之妇呢？本该就不应鬼混在一起的不是吗？”字字回应着他的话。
问什么就答什么，更是引得他心有不甘，不悦的幽暗不断地滋生着。
她固守在她的底线里，任由他再怎么强攻都是做了无用功。
“他沈怀安能做到的，朕亦可以做到。你为何就不能转头看看朕？”不甘心地问道。
只闻一阵低笑声，是从她的朱唇里发出来的。
“万岁爷你要说笑要哄骗女子不该是我，找个好骗的人譬如宜嫔应该会很喜欢被您欺骗。三郎能做到的，您一辈子都不能做到。假若我不能生育，他可以一辈子都做到无异生子。而万岁爷，您是一开始就做不到的事。你还要在攀比什么呢？”嘲笑着他的无用功。
非要比较有什么好比的，要怨只能怨时间不对，身份不对。
“您就算是做到独善一身，可你会为了太皇太后妥协，为了佟家妥协，为了你的大清妥协而丢下我。从一开始你都没有偏向过我，我为什么要向着你走？爱我者自是偏向怜之，不爱者自是逐水飘零了去。”她丝毫不掩着对他的性子揣测。
一个能坚定向着你的爱人和一个摇摆不定的地只会说喜欢让逼着的人，只要脑子不坏都会选待自己好向着自己的爱人。
“朕——是无法割舍大清，更没有办法把你从脑子里剔除出去。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可你能保证他对你能一直这么好吗？男人都是一样的……”声量渐弱的狡辩声响起。
“爱到最后全凭一人的良心，沈怀安待我好，便是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他若不能做到的，他会松手让我更自由。可你不会，你会束着我。汉武帝金屋藏娇待他的妻子，可是最后还是相看两厌兰因絮果的下场。” 偏头看向康熙。
对着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么执着干什么呢？
“朕不是汉武帝，你亦不是陈阿娇。你没有试过怎么可以一棒子就打死朕。你的这些话不过是让朕死心罢了。” 拒绝道。
握着她的脸，抬起对上她的眸子无欲无求的空洞，就是不能因为他而亮起一片星光。
“就像你说的沈怀安不是朕，朕亦不是他 。朕不是任何人的芥子，朕只是朕。你凭什么就给朕下定义，就是护不了你呢？”哑着低声的质疑。
不知道是在质疑他自己还是在质疑她根本就没有给自己信心过。
真心瞬移万变，捉摸不透。
“凭什么？就凭他先来的。该是什么便是什么。万事总是有个先来后到的，总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能先声夺人抢夺一步。万岁爷又凭什么觉得后来者就能居上呐？”据理力争地反驳着。
挣脱开他的手，拍开他束缚自己的另一只手，划过他心脏的位置。
“您是最不讲理的，您的这颗心和您一般不讲道理也不讲顺序的。我的心是先给了沈怀安。您在这跟他抢位置不会觉得不合适吗？” 无差别攻击着。
额林珠等了许久，未有等到他的回答。
正要不想和他再吵下去，也是无果而终的。
“抢不过你的心，朕连争取的机会都不能有？额林珠你老是对朕这么地无情又狠心。是朕大意放了沈怀安这个不轨之徒进门抢劫。”声声的控诉。
让她只觉得好笑，沈怀安是原告还成了抢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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