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抚着她的秀发,轻轻地摸着。
清风,朗日,他们。
一切都是美好的。
“缱缱——”
“做甚么?”
“莫要动手动脚的——”
“没摸啊!”死不承认。
只是悄悄地揩了一把豆腐。
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昆仑墟的日子总是舒适没有烦恼的。
沈深去了临安城一月还未归来。
自家老父亲就算是有事,归期不定也会飞鸽传书说一声的。
沈缱见状不妙,赶紧催着让行一去寻她那迷糊鬼的爹爹。
对上杨康本要回王府的日子,为了沈缱已经推迟了几日未出发。
“缱缱,师傅他会回来的。你莫要太忧心了,师傅他武功比阿民还好。你该放心才是。”杨康不善言辞地安慰着。
行一去临安城寻人,这山上只留她一人还要顾着沈家上下以及昆仑墟的门内的所有人。
不忍她辛苦劳累,还是留下来帮她处理事务。
“阿憬,我担心爹爹。他出远门从来不会这么久的。去临安城那也不是陌生的地方了,只是我总有些不安的预感。爹爹总是年年回临安城一次,我总觉得和他去临安城见的那人有关。但是他从来不告诉我是去见了谁。”沮丧忧虑着。
她也想不到是谁,她猜的是应该是那位生了她却又不要的她的生母。
这只是大概率事件。
又或许是爹爹的老熟人,有仇的那种。
“缱缱,师傅他有他的考量。等师傅愿意说的时候,或许你才能明白罢。不过在此之前师傅想的应该都是念着缱缱的,这样为缱缱的好是不得已而为之。缱缱,我们在家等着便是。”细细地劝解着。
杨康也不知沈深的事,未知他人事,不予之置评。
不是局中人,不知他人苦。
一切都很难说。
但他知道沈深绝对是待缱缱更甚于命一般的爱护。
他能做的是就是陪在她的身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陪伴着她便好。
“我知道的,爹爹他总是这样。说是把这个位子给了我,但是操心操劳的人还是他。只是他身上有担子,有压力也不和我说。他一人自己抗着,我不想他这么辛苦的。”闷声说着。
心里满是谦疚,自己还老是气他把他气得跳脚。
杨康沉默着轻轻地拍着她的肩。
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倚着。
“缱缱,莫要想一些其他的事了。你要相信师傅,他定会回来的。不是吗?”似有疑问却是笃定。
就像阿民一般次次出征,也是危险得不行。
可是为了阿娘,他说过就算是死,爬也也要爬回王府见了阿娘才会断气。
“阿憬,你会离开昆仑墟吗?后院的活儿,你得继续干呢,不能逃跑。”她试探地问着。
欠了她一条命就得一辈子在这与她守着,守到她死亡而去。
方可有自由。
“缱缱,莫说胡话。”先是柔声的训斥。
而后是年少珍重真诚的许诺。
“只要缱缱需要阿憬,阿憬无论何时都在。”
字字都是重之又重的贵重。
“阿憬,你说的。不然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佯装威胁地笑着。
“缱缱,谁食言以后谁就是小狗。这个也是你说的。你总是不愿意做人。”淡淡地笑道。
被戳穿了底子的沈缱,耳尖微红着。
看破不说破嘛,老提那种陈谷子烂芝麻的糗事做什么哇。
“哼哼——是你……才不是我呢!我才不是小狗。”言辞拒绝着。
不愿意做小狗。
她这么伟岸的形象都被他破坏掉了。
有些想困觉打着哈欠。
他催着赶紧去歇息。
沈缱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嚷嚷着:“还有事,没做呢——”
“明日起来也是一样地可以再做,不差这一会儿。”
烛火隐隐约约恍惚着。
临安城。
沈深是真后悔来这个地方了。
不想多管闲事,还是卷了进来。
已经许久未有消息了。
行一也应该找过来才是。
一直干等着。
沈深GG了。
妈的,抢人抢到他自己了。
天天给他下软经散当饭吃。
不被毒死都是好的了。
行一蹲在屋顶上观察很久了,他家掌门怎么傻傻的。
都四十岁的老男人了,还有小姑娘抢着要真是离谱又好笑。
“啾——啾——”
沈深:“……”
“还不滚下来——回头让你做缱缱的试验小老鼠去。”愤愤不平地喊着。
哪又不是他想要的。
缱缱都快及笄了,他才不要找什么第二春呢。
临安城这里果然疯子是最多的。
没有她,他亦然也可以是独活下去。
有自家宝贝闺女,他活得更有盼头了。
行 一悄无声息地翻身轻点落地。
飘飘然的没有一丝的动静。
夹着嘲笑的语气揶揄道:“师兄,你还是不如家主聪明。家主若是落到您这样的境地,这王府怕是做好寸草不生,夷为平地的准备了。更不用等到我前来营救,这府邸怕是路过的蟑螂都得陪葬。”
行一瞥着他“娇弱无力”的师兄,默默吐槽着。
这心眼子怕是全长到了家主身上去了。
堂堂昆仑墟的掌门,也落得被人抢了去做驸马的差事。
爆笑的笑料,他得好好记着回去给家主说说这的八卦才好。
“放屁,我这只不过是叫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你少胡说了,日日都强按我吃那药都快上瘾了。好你个臭小子还挖苦我,没有礼貌。”沈深的脸青黑一片。
眸子幽暗浮沉见不到底。
行一给他斩断铁链子。
扶他起来,从嘴里塞进去一颗白色的药丸又接着送进了一颗蓝色的。
反正家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蓝色是进补的,但也是加速催化药的作用。
不过家主研究的已经将危害控制的很好了,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
但过敏雪竹的人便会立马毒发身亡。
昆仑墟所有的人都服用过了,都无大碍。
“师兄,人老了就要服输。家主小小年纪能当上家主的位置除了有你在,更多的是家主自己的能力不容小觑。而且家主如今长大了,你也应该和她说说这临安城的事了。”叹气道。
他和族内的一些长辈们才清楚沈深为何年年都来临安城一次,一呆至少三五天久则半月。
但不会长住。
皇室的事,和他们是讲不明白的。
更何况,那女子薄情寡义之人哪里有资格做家主的母亲。
更不配有他师兄的一腔真心。
可家主始终有权利知道知情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