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有些为公主打抱不平了。
公主事事念着自家主子。
结果自家主子老是做遗忘公主的事,十几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对上何柱的视线,保成有些不对劲。
“皇阿玛他……?”
何柱是真替公主委屈,以往,一直被遗忘都是公主一人。
“万岁爷,公主在秦王府。不过最近南方洪灾要事紧张。”何柱提醒到这了。
至于自家主子爷和公主之间的事,他破的底线只在这里。
保成怎么也没有想到,因此遗忘所失所有。
脑子的事事有播放着,一刻一秒地回放着。
就是没有那个叫薛则观的人。
老四 登基了,之后是弘历。
再之后的事,他便不记得了。
“无事,你且先退下罢。”凤眸微眯着。
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坐上了皇阿玛的位置。
乾清宫,是养他长大的地方。
可皇阿玛从来却没有把它交给他。
“……”。
他环视着周围,主殿的布局一如既往的。
可为何偏偏多了,一抹别的东西。
既熟悉又陌生。
一瞬即过。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让保成心里不安又能时时刻刻地防备着周围。
已经是皇后的瓜尔佳氏也不懂万岁爷了。
三月未进过后宫。
这又是怪事。
总不可能说,他是为了永安守身如玉吧?
他 与她是少年夫妻,又怎不知他。
可是永安,是她的敌人又是她的恩人。
“万岁爷那边,咱们不管。本宫只为自己和臻臻活着。”她瞥过烛火影影绰绰。
薄情寡义的男人,爱新觉罗家一向如此。
“娘娘……公主已经睡下了。奴婢只是觉得您委屈。”侍女为着自己主子打抱不平着。
众人皆知,万岁爷对永安公主有着别的情愫,只是如今的永安公主不是别人。
她可是秦亲王。
“委屈?本宫可不委屈。后位,臻臻本宫都有了。本宫何惧?委屈的人不是本宫。”瓜尔佳氏淡淡地笑着。
万岁爷喜欢她的臻臻,宠爱着他们的女儿便好。
虽然是托了那人的福。
可 这一切不都是向着她预期的方向走。
她该开心才是。
侍女不懂她的话,低头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行宫。
康熙看着跪着请安的胤礽,不知为何看他有些不顺眼。
“保成,来请安就不必跪着行礼了。你是皇帝了,在这里只有父子。并无君臣。”康熙淡淡瞥了一眼。
就知道这该死的眼神瞧着他。
好似他这个皇阿玛又欠了他一样。
他都没有反对这逆子和婳婳的事了。
“皇阿玛,儿臣不敢。”保成有委屈有不甘。
被废了两次,哪敢。
别说是废太子了,废皇帝都行。
他皇阿玛是干的出来的。
哪怕康熙把 这个位置给了他。
康熙永远有收回的权利。
“不敢?”康熙可不惯着他。
这都把他的乖乖棉袄给骗走了。
还有什么不敢的。
“保成,朕把婳婳交给你。并不是让你欺负她的,你倒好跟甩手掌柜一样把这么多的事都给她一个人全做了。”吐槽着保成不靠谱。
这 都在乾清宫几个月了,还没有适应过来吗?
事事都要 婳婳看着过目折子吗?
“婳婳?” 保成疑惑不解地出声唤着。
脑子里思来想去都是没有这个人的名字。
康熙抬头望着他,一眼看穿了他极力掩藏着的情绪和迷茫。
抛下婳婳了一次,还要有第二次不成?
“保成,你千不该万不该。你这次饶是朕的面子在这,皇阿玛也保不住你。” 康熙心里清楚这次他们终究走不到一起。
情坚才是长久,情易移破镜难圆。
保成不知道自己皇阿玛的话里有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牛头不对马嘴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忘了也好,也罢。婳婳的婚事朕另有佳选。” 嘴里念念叨叨地着叹气。
出于嘴快没有过脑子的话,一下子又打断康熙的话。
“皇阿玛,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婚事?”心有不愿地阻止道。
“朕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保成有些事做错了一次,你还有悔改的机会。这一旦是再做错了一步,一步错步步错。婳婳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不为任何人停留。哪怕是你。”康熙指明了方向跟他说着。
他就养了三个孩子,一个承祜,另外两个便是保成和婳婳。
而婳婳的心性最是坚定不移。
从康熙的口中,他大概摸清了些许。
这女子心慕于他。
但皇阿玛的意思是,他曾经对不起她?
口不对心,死要面子活受罪嘴硬道。
“皇阿玛,如今儿臣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饶是太子妃嫁与儿儿臣。给儿臣纳妃不过是家常便饭,最不过是她该做的。也是太子妃的分内之事,她的职责所在。”句句都是规矩论。
“她再钦慕儿臣又如何,儿臣是皇帝。纳她进宫便是。也不算负了她,您还要儿臣如何?”一字一句入了薛则观的耳边。
字字甚是冰锥子,扎得人生疼。
在 保成看来,那女子是仗着皇阿玛的宠爱非要嫁给他,好攀附荣华富贵。
“保成,你的这些话可是真心的?”康熙看着他不争气的样子。
恨不得给他两拳。
一如当年誓死不要太子之位也要迎娶婳婳模样哥,不过只是更气人了。
这次他跪着也要求的人,又要把人往外推走。
“儿臣说话还有假的不成?”保成觉得有些不对劲。
心里也有些惊慌。
“那臣便谢万岁爷不娶之恩了。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家。臣自有福地去,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臣与万岁爷不过是君臣之谊。”一道柔婉有力的声音打断他们的对话。
康熙面露愧疚,实在是恨不得将这逆子打死。
“……”
薛则观瞧了他一眼,便不看了。
人是胤礽的身体,可灵魂不是。
“皇阿玛不必担忧儿臣,万岁爷也不必忌惮臣。臣将手上的事务处理完,便回封地颐养天年养老便是。不再插手大清的一草一木。”她放着狠话和离别。
对于现在跟前的这人,是胤礽也是保成。
只不过 ,人再怎么变。
自私自利是不会变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鸟为食亡有什么好悲哀的呢?
在他的眼神里,她瞧见了防备甚至是杀意起。
他不记得她,是第二次。
他不会爱她,也是真的。
“自后便请皇阿玛准了儿臣的折子,儿臣自由自在习惯了,天下阔宽不己才是儿臣心向所在。”她敛下自己的情绪。
事尽于此,她想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沉默许久的康熙开口道,允了她。
“婳婳,你的折子朕允了。弘晖会是秦亲王世子,将来继承你的亲王府。”
承诺着弘晖的以后,必有庇护的一席之地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