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的癫狂表现在过于平静,头脑冷静。
人是正常的,心却丢了,魂也疯了。
行尸走肉的,三魂七魄也跟着余晚去了。
拼了命一般的处理政务,不过是一载时光。
胤礽看着他早生华发,看着年龄比他还要老。
懒散地坐在下首饮茶,吐槽着。
“老四,你未到四十。这个模样看起来比孤和老大还要老气,你说要是余晚还在会不会嫌弃你老态龙钟了?”
他故意提醒着,余晚虽然不在了。
但是余晚最期盼的是,老四做一个盛世明君。
听到余晚的名字,他的手瞬间抖了。
拿不稳狼豪毛笔,任由朱墨滴落在奏章上晕开。
胤礽想着就余晚那爱美的脾气,肯定是会嫌弃老四有一股老人味的。
护短得很,不让说。
极力反驳着:“二哥,晚娘从来不是肤浅看皮相骨肉之人。莫要说晚娘的不是。”
他没有什么好期待的了。
晚娘没了,他们的孩子亦也没了。
都是他的错,他要是早日处置了德妃就好了。
以绝后患。
连连劝道:“好,不说弟妹。你倒是为自己的身体想想啊,弟妹是绝对不会允你自己糟践自己的身体。”
“虽说这一年你整顿了朝纲事务,可是如今他们看你身体状态不好便是会逼着你立太子。就如当年逼迫皇阿玛立太子一般。”
“孤知道,只有弟妹的孩子才配得上太子之位。你当年前后脚都册封了,弘晖为瑞亲王。那个孩子弘晔为皇太子。”
胤礽不敢相信他早就取了名字,连同一个未知男女性别的皇嗣。
册封成太子。
多少有点让人觉得此等殊荣,雍正是果然是爱惨了孝臻宪皇后。
雍正低头不语,瞧着余晚画的草稿。
久久不回神,画里面是一家三口。
“二哥,晚娘不稀罕这些。可是晚娘值得,弘晔也值得。朕还未看过他呢,你叫朕如何放得下。二哥,朕的弘晔可怜,还未出生见见他的额娘和阿玛。一个太子位都只是虚的。”
他放不下她,他若是立了他人为太子。
那他们的孩子该有多可怜,无母又无父了去?
连忙解释着:“孤的意思不是这样,孤只是觉得你陷得太深了。帝王有情是好事,可是你不善用情深义重。”
他也默认了,那弘晔是他的侄子便是了。
只是他总感觉老四陷得太深了。
超乎于人类极限的能力,胤礽觉得他过于重情也不是好事。
“情深义重?”
“也是怪你,叫你好早些和余晚说的。如果你早些和她商量的话,或许,弘晔都会叫孤伯伯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胤礽气得牙痒痒不得劲。
胤礽想象过,若是余晚的孩子生下来的话,他必抢着养才好。
孩子的阿玛额娘都是聪明正直的人,孩子随娘的话就更好了。
只是想想而已罢了。
不服气地驳回去:“他要叫谁,也是先会唤晚娘“额娘”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哪有先唤做伯叔的长辈称呼。
“晚娘,不喜欢朕邋遢。朕改……”
“晚娘,别走。”
雍正午歇了一会儿起来,头晕得厉害。
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